贵根在张小坤的鼓励和扶持下试图站起来,可他腿一软,翻着白眼仰天倒下。
他两眼睁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贵根!”张小坤拉着贵根的胳膊,想再次把他扶起来。
小方脸走来了,他端着长枪,枪口顶着张小坤。“哎,他就要咽气了,别管了,走!快走!”
“他不是还没死吗?你没长眼睛?”张小坤的手没放开贵根,有几分凶狠地回敬小方脸。
小方脸抡起枪托砸过来,被张小坤伸手挡住。他再次抡枪时,横肉脸过来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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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造反?”横肉脸拿着手枪指着张小坤。
小方脸指着地上的贵根说:“这个家伙离死不远了,也就一支烟的功夫。可他偏要咸吃萝卜淡操心,瞎耽误老子们的功夫!”
“活得不耐烦了!”小方脸嘟囔着,乘其不备枪托狠狠地砸在张小坤的肩膀上。
这时,张小坤身后的丁一芳怒不可遏,低沉地吆喝了一声,前后的壮丁群情激愤,也跟着发出怒吼。
怒吼声一声比一声雄壮。
这些天来,壮丁整日行军,夜里,征兵的以防他们逃跑,睡觉时剥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赤身而眠。因为征兵的军官们为了一己私利惯常“克扣”给养,白天,每个人不到半斤糙米的定量要支撑一整天十几个小时的行军,壮丁们个个面黄肌瘦。
对这些困苦的壮丁来说,最不堪的是饮水。征兵的不把这些壮丁当人看,食物仅是维持活命不令他们饿死而已,而饮水还不如牲畜。炎热的夏天,他们不得不喝路边阴沟的水,有时渴急了看见小渠和脏河流的水,甚至泥水坑的水也不得不喝几口。正因为此,腹泻成了致命的疾病,由于没有医药,疾病很快在这些壮丁中流行开来。
贵根拉了三天,又因为长途跋涉,累乏过度,粗劣的高粱米饭就咸菜,撑不住他虚弱的病体,终于倒下了。他睁着眼,鼻息虽然微弱,但他意识非常清醒。他又将被抛下。
赤手空拳且被绳索套着的壮丁们,一腔怒火,只能对持枪者以怒视,抑或怒吼。
“你们真想造反?”
横肉脸和那几个征兵的对贵根的情景早已司空见惯,他们持枪咆哮着,对于壮丁的死亡毫无同情之心,因为看得太多,感觉也就麻木了。
“你们不是还没死吗!怕什么?运气好的都不会死,你们他娘的还要去前线杀共军呢,走,快跟老子上路!”
怒吼声不断,连接大家的绳索一阵颤动,队伍似要骚乱。
“啪”的一声,横肉脸开枪了,有个壮丁倒下。
张小坤被两支枪驱赶着上路,他扭头看看躺在地上还光着屁股两眼发直的贵根,悲痛地叫了一声。
“贵根!”
身后的家乡越离越远。荒凉的原野,没有湖泊,没有堰塘,没有莲蓬飘香,没有麦浪滚滚和稻秧。这几天已经行进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域。
山脉绵延,瘴气廖曼。
张小坤突然感到头晕,身上一阵寒颤。他想回头看看身后的丁一芳,可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他的神态被丁一芳看见。丁一芳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横肉脸朝张小坤走近,厉声喝斥道:“别像醉鬼似的……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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