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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眼前,我必须改姓了,这件事拖不得。”丁咚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语气坚定地说。
“为啥?”
“高家是地主,我不能随地主的姓。”说着,他站起身,直视母亲继续说:“你想过没有?一旦别人纠着此事不放,我受牵连不说,到时最倒霉的可是你。”
丁咚说罢大道理,又叮嘱几句,要母亲想清楚。
关于丁咚的姓氏就像一座大山一直压在贞香的心头,可她就是不能说服自己。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又梦见自己行走在逃难途中。她背负着小喜奔波在长堤下,田埂上,坟堆中。一路上颠簸流离,暗无天日,暮色中,却见一位老者从阴影中浮现,缓缓地向她走来。他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坟墓里忽闪出来的。
“贞香,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
她惊骇的醒来。这是高得贵的声音。他全身黑衣,白头发白胡须,却似一落魄道人。她清晰地记得他在梦中冷冷地望着她,眼光如一池荧绿之泓。
她问:“你要我做什么?”
他阴沉沉地说:“唉,看来你是忘了……忘了啊,我就是来提醒你的。记住,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说罢,黑衣人飘然而去,四周恢复沉寂。
“丁咚,让你姓高不是为难你,这是我对一个临终之人的承诺,况且他的儿子的死……我也是有责任的。”
“妈,你这是迂腐!现在这年头谁顾得了谁啊?”
“为人要守信。”
“那看是守谁的信。地主阶级的信用你也要守?那不是敌我不分了。”
“是人就要守信,哪有什么阶级不阶级的。”
“你这是糊涂!妈,你可能还不知道,最近……最近就因为你的所谓守信,让我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丁咚的眼光躲闪着,最后在母亲的眼神追踪下不得不说。
“狗日的金洋洋……他要把我驱逐出‘老大哥战斗队’。我现在正想着呢!”
“金洋洋不是‘甲壳虫’的人吗……怎么又到你们‘老大哥兵团’了?”
“斗争形式风云变幻,强者生存。我们是个大兵团,收编了他们。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来了没几天,上蹿下跳的干坏事,却成了我们兵团的副司令。”
说着,丁咚颇为愤愤不平地直摇头。
贞香怔怔的,神情担忧,丁咚见了马上安慰道:“不过,没什么,我已经有办法……就要解决眼前这个麻烦了。只是……”
“只是什么?”
“也没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
贞香想着儿子的话,回头想叮咛什么,可他已匆匆离去。
家里就剩下贞香。
幼稚园近日入园的孩子仅三两个,你来他走。家长们怕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不安全,索性不送孩子来了。幼稚园关门,贞香再也看不见每天相处的孩子,一想到那些可爱的笑脸,她的心里无比寂寞和惆怅。她心事重重的,一会儿想幼稚园,一会儿担心整天在学校闹革命的红雀。又想起丁咚说到的改姓之事,突然意识到一件东西的重要性,那就是家里的户口本。她开始在屋里东翻西找,翻箱倒柜好一会也没有找到户口本。这小本本何时不见了?一阵忙碌折腾,她倒是发现还有四旧留下的痕迹,就是那绿玉头簪,她拿起来,投入了灶膛。虽然早在街道鸣锣喧叫破四旧的那阵子,她已经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过去留下的瓷瓶、铜勺、太师椅,她都处理掉了,烧的烧,卖的卖,没留下什么。
还有什么……她扭脸看到那个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心一沉。那是她的一块心病。可她舍不得。站在床前,犹如站在一幅古建筑前,她再次犹豫不决。
一缕阳光从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窗外一片寂静。贞香在窗内阴影中盯着古床发怔。突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和嘈杂声旋风般地逼近。首先听见虚掩着的大门“咣当”一声被撞开,接着有人来到卧房门口,探头探脑,看着贞香。
“她在这儿呢!”金洋洋高声叫。
一群人蜂拥而至。
贞香看着气势汹汹的来者,心一惊:怕是有劫难降临了。她寻思这几天眼皮总是跳,也许此刻正是应验。
“你们想干什么?”贞香问。
“干什么?哼!”一个戴红袖章的瘦小子跳到贞香跟前,“你个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居然敢问革命群众想干什么。干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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