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眼四周,到处是批头散发的人,到处是痛苦到麻木的怪诞表情,到处是衣衫褴褛的人。
一只只手从囚笼里伸了出来,有的就那么直直的伸着,有的在天空中乱挥着,似乎抓着救命的稻草。
一丝丝凉意透过脏水一**浸透了他的肌肤,一些蛆已经顺着一漾漾的黑水爬了上来,四处钻弄着,找着合适的入口,想通过王逸凡这个新鲜生命一饱它们的口福。
没有声音,静悄悄的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一条肥肥的水蛭贴紧了他的身体,圆滚滚的,蠕动着,他想伸起手来去打它,可是抬不起手,zi you的手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住了。
一眼望不到边的水牢,一点望不到底的深渊,囚犯们浮在面上,荡漾着,享受着被蛆蛹啮食吮吸的快乐。
黑暗之中,远处亮起一道光,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看见亮光,一阵蠕动,各个牢笼中的囚徒伸出手来乱wu着,痛苦的张着嘴喊叫着,却听不见一声嚎叫,黑暗中静悄悄的,只有挥动着的数不清的手和一张张饱受折磨痛苦的脸。
几个一sè青衣帽的小差鬼进来,开了牢笼门,拘了几人出去。其中,有王逸凡一个。
王逸凡大声斥责他们,大喊冤枉,可他们目无表情,熟视无睹。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感觉在胸中用郁闷之气吼叫着,却没人听得到。
“我是被冤枉的,快带我见阎王爷,我要投诉……把我拘来事有蹊跷……”
出了门王逸凡“啊……”的大喝一声,把自己吓了一跳:“靠,原来外面是有声音的。”
面无表情的小差鬼把他带到了一个硕大的油锅前,燃烧着的火焰跳跃着窜起老高。里面装满了滚烫的热油,沸腾着。
一个虐待婆婆的女人被投了进去,上下翻滚,女人如猫的凄厉惨叫伴着“吱吱吱”的热油声一声胜一声,在到达一个高度后又变得越来越弱断断续续,最后消失了。
过了一会,差役叉起一块不成形焦炭丢到了焦炭堆里。
紧接着已经脚软站不住的王逸凡被一举也投了进去……:“爸爸妈妈来生再见吧,儿不能尽孝啦……”随之他的胸前一热,眼前银光一闪,他昏死过去。
清醒过来,在煮沸的油锅里翻滚的他动了动手:“好象没有焚心蚀骨的感觉啊,实在蹊跷。”
他渐渐变得不在害怕,恐怖的表情一点点消失,他没有感觉到痛,渐渐的随着热油上下荡漾,好不自在:“好象浸在温热的浴盆里一样嘛。”
翻滚了一会王逸凡被叉了出去,甩在了地上。他爬起来甩了甩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还好,毫毛无损。
一把把银光锃亮的利刃纵横交错架了刀山,一个打死老婆的男人被赶了上去,断断续续的哀鸣着,象一只被宰割的狗。他已经掉了一只脚少了一条胳膊,身子千疮百孔的,可还是被驱赶着在刀山上来回的走,他“啊……啊……”的哀鸣声变得越来越有气无力了。他的皮肉一点点的碎下,最后只剩下一付骨骼和一个突兀的大脑袋,张着嘴喘息着,却已经发不出一点声响。
王逸凡被他吓惨了,看着那付还带着一点点皮肉的大脑袋木然的瞅着自己,他软在了地上。随着绝望的情绪,他感觉胸前发热,闪出一道银光。银光中,他看见面无表情的差役走了过来。
差役用烧热的的铁纤穿过了瘫软的王逸凡的身体,象烤羊肉串一样,把他在刀山上来回的翻滚。他睁着眼无力的喘息着,想着自己一会就变成了只有一个英俊无敌小白脸的骷髅,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来来去去的被折腾了几个来回,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楚,被丢到地上的王逸凡,还是毫毛无损。
两个面无表情的差役都露出了惊讶之sè。
一个铁匠把人放在铁砧上,用铁锤来回的砸着。一个欺霸农民的肥头大耳肚圆如鼓的富绅,一声声杀猪般嚎叫着,被铁匠一锺一锺砸成了个锄头后丢到了边上的铁具中。
王逸凡又被带到了铁匠这里。被架到了巨大的铁砧上,他极度恐慌中感觉胸前又是一热,眼前银光一闪。在银光中,铁匠那个巨大的鎯头砸了下来,他眼前一黑。
黑暗之中眼前又是一亮,接着又是一黑,身体居然没有什么感觉。啪的一下,随着最后一砸,他被砸成了个肉饼。
“没用的家伙。”铁匠咕嘟了一句,把他随手一丢扔下,随着落地,王逸凡轻轻的一抖身体,站了起来,恢复了他原来的高大身材,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幸运的毫毛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押解王逸凡的两个差役的神sè越来越紧张,变得有些慌张。
他被押到了判官那里,一肥差役上判官的耳朵边耳语了一阵,判官露出了惊讶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