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话有什么不对么?”
晨兮声音虽然淡淡却透着无边威仪,让华儿心头一惊,不明白怎么平素十分温润小姐竟然变得威压感十足,即使声音这么平淡竟然有着老夫人都无法比拟威慑力!
“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告退。”识时务者为俊杰,华儿深知其中三昧,何况她本是个胆小之人,立刻放弃争宠念头,讪讪而去。
到了门口还不忘看一眼春儿,似乎是警告春儿莫要过人殷勤。
“春儿,你弄些热水来帮我擦一下即可。”
“是,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春儿就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十分麻俐地帮晨兮擦干,换上干净衣服。
只这一折腾已然过了半个时辰,晨兮不禁有些困意,懒懒道:“春儿,你就这里睡下吧。”
春儿惊讶地看了眼晨兮,却没有问为什么,道了声“是”,然后倚着晨兮脚榻边坐了下来。
“春儿,春寒料峭,莫睡脚榻,睡美人榻上吧。”
春儿惊了,忙不迭道:“这如此使得?那是小姐日常休憩所用。奴婢这等下贱之人睡脚榻上即可。”
“让你睡就睡,怎么这么多话?难道我话不听了么?”晨兮佯作怒意道。
春儿见晨兮生气了,连忙称是,先是吹熄了油灯才姗姗然走向了美人榻边,侧着身子睡了下去。
暗中,晨兮眼如星子般亮,看到春儿战战兢兢侧睡着,那样子如同睡钢刀上,这般样子明儿个定然腰酸背痛无法起身,不禁扑哧一笑道:“春儿这般睡觉倒象是上了刑场,如此这般明日定然不能动弹也。”
春儿脸微微一红,轻道:“如此贵重之榻,岂容奴婢这样卑贱之人酣睡!”
“让你睡就睡,即使你侧着身也是睡了,何不睡得舒畅些?”
春儿想了想,道:“是。”遂躺平整。
晨兮见了绽开了笑容,道:“春儿,你是好,就是太过木讷了些。”
暗中春儿想了想,才道:“奴婢嘴笨,但奴婢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小姐让你做你可做?”
春儿毫不犹豫道:“奴婢是小姐人,自然听小姐。”
“那你父母让你不听小姐呢?”
春儿迟疑了一会才道:“听从父母之命是孝,听从小姐之命是忠,自古忠孝忠孝,先忠后孝,奴婢还是听小姐。”
晨兮听了默然不语,半晌才道:“谁说你木讷,说得句句理。”
“奴婢是蠢,但凡蠢总有一些坚持,这是奴婢唯一可以自豪。”
晨兮听了不再说话,一时间室内一片寂静,过了一会,春儿轻道:“其实奴婢父母早亡,奴婢只有小姐一人尔。”
“你为何不早说?”
“奴婢心中所想就怎么说,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
“好一个没有区别。”晨兮赞了声,笑道:“睡吧,明儿个还得早起给太太请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