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在一条毫无荫凉的官道上,走来两个衙役模样的人,他二人各自牵着一条铁链,拽着身后一名犯人匆匆的赶路。天气如此之热,他二人也不敢停下来休息。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溻透,他们也只是挽起袖子,脚下却不停半步。
“谢七哥,咱们这走了半天,就算自己不累,这身后的犯人也要喊苦了。”一个皮肤黝黑的衙役说道。
另一个皮肤有些白皙的衙役回头看了看这个身带刑枷的犯人,似乎已经要晕倒了,便点了点头,走向旁边的小道,寻找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二位官爷,能不能给口水喝啊。”那犯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二位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便拿出一个水袋扔到他的怀中。他二人拿出了些干粮吃将起来,不时的还唠点家常。
“谢七哥,听说嫂子要生了吧。”那个小个子黑皮肤的人说道。
“是啊,还有几个月,押完这次,我就跟县老爷告假,专门在家里伺候娘子。”
“嫂子有你这好丈夫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范老弟,你也到了岁数,是不是寻思着找个娘子呢?”那姓谢的衙役说道。
“我不急,我还是喜欢这衙门里的营生,办办案子,抓抓犯人,下差后和哥几个一起喝个小酒,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这多自在啊。”这姓范的说道。
“我就是担心你这一点,不能安生的成个家,真应该找个娘子管管你这自在的习性。”
“嫂子早就给我说了一户人家,只是他最近临盆,不得空带我去,等你的孩子生出来了,嫂子也就该忙活我的事了。”
“你小子,不着急娶妻,感情这是心里有底啊,亏我还替你着急呢。”
“别急,别急,等送完这次犯人,你回家有你急的。”范衙役笑着说道。
“好了,也该赶路了,看天色咱们今晚回不来得住在那里了。”
“住就住,我正好也想逛逛呢,拿好你的哨棒,走了。”
“不好,犯人呢?”谢七哥此时才发现,光顾着说话了,那个犯人不见了,地上只有他扔给犯人的水袋。
“什么?都怪我拉着你说话,耽误了事情。”范老弟在埋怨着自己。
“老弟,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天气这么热,这里也没有什么庄稼和树林,他跑不远的,咱们分头去找,黄昏的时候在前面的奈何桥上相见。”
“好。”他二人不再多说,分头向两边追去。此时在他们乘凉的大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那走失的人犯,原来他一直就藏在这树上,这二位衙役要是抬头一看便可找到,无奈天意弄人让犯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那个范老弟仗着身强体壮,一个时辰就向南追去了十里地,可就是没有见到一点人影,此乃官道,平日里只有大车经过,旁边也没有高山低谷,犯人带着手铐脚镣,怎么会跑得如此之快?范老弟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追错了方向,又或是追得有些过了,便一边向奈何桥的方向走,一边探查着四周的情况。
谢七哥向北走去,不多远就看到一处村落,他心想这犯人定然会向有人的地方跑,这里是最近的一处村落了,去问问也许会有发现。可是问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人见过陌生人来此,正在他重新在村子里寻找的时候,天上忽然飘来乌云,倾刻间就下起了大雨,这雨大得十步以外的道路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