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劝他留下等雨停了再走,可是谢七哥却谢绝了村民的好意,因为他和范老弟约好黄昏时相见,此时下起雨定会耽误时间,他这位范老弟心眼实在,若是看不到他定然不会离开奈何桥的,若是这河水暴涨没过桥面他这范老弟连命都要没有了。
于是这个谢七哥不管雨下得再急,也要向那桥上赶去。
范老弟站在桥上,看着不断涨起的河水,心中甚是焦急。
“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没有看到七哥的身影,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想到这里便想回去查看,可是转念一想又不能这么做,
“万一七哥到到此地看不到我,岂不是又让他担心了,我还是在此等待吧,以七哥的功夫定然不会吃了那人犯的亏。”
打定主意他便继续等在桥上,忽然一阵大风刮来,他身后的河水卷起一个大浪,将他整个人打入河里。
谢七哥一脚深一脚浅的向桥上走去,无奈雨大他根本认不清道路,直到雨停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走反了方向。好在偏得不远,他走回官道拼命的向奈何桥跑去,赶到后却不见范老弟的影子。他使劲着喊着他的名字,却不见有人答应。
河水慢慢的退去了,谢七哥走上了桥无助的趴在护栏上,刚一低头却看到范老弟整个人就浮在河面上,他的一只手死死的抓着系在护栏上的腰带,但是呼吸却已经停止了。
谢七哥放声大哭,对着范老弟的尸身不住的磕头。
“范老弟,是我害了你啊,都怪我,若不是我定在这桥上会面,你也不会如此横死,你就算死了也要告诉我你一直在这里等我,这让为兄我真愧对你的信任啊。既然如此,我一命偿一命,我也跟你去了吧。”说着他便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在不远处找到一棵树上吊自尽了。
谁知死后,他的魂飘飘悠悠的升到了空中,来以一处宫殿的所在。殿上坐着一人十分威严,殿下金兵金甲持戟而立,他的面前跪着一个人,走近看去竟然是他那死去的范老弟。
两个人见面后相拥而泣,正待说话却被旁边的卫兵打断,此时殿上之人说起了话:
“我本玉帝,因见你二人忠情重义之深,很是感动,念你二人阳寿未尽,又是衙役的身份,便封你二人冥界大神,官名无常,前去地府专门捉拿那厉鬼恶魂。从此你二人一管白天,一管黑夜,同生同体,永世不分。”
“谢玉帝。”
自此阴间便有了黑白无常,白无常谢七哥,他全名谢必安,后人称其为七爷,因其是上吊而死,所以舌头吐出极长,也被人称‘吊死鬼’。黑无常范无救,排行在谢七哥之后,世人便称八爷。他们二人便是阴间的第一代无常,后因地府恶鬼众多,又要兼顾阳间人魂魄的吸收,于是无常便成为地府的一种职业,相当于阳世间的警察。
每有新的无常加入,都要向这对初代的黑白无常像磕头行礼,以示忠心,像他二人那样不离不弃,肝胆相照。因为他们二人前世是衙役使用的是哨棒,死后依旧用棒子来当自己的法器,只是名称有些更改,名为哭丧棒。上系有铃铛,一人摇棒另一人便会得知,此外棒子上还有一些碎布条状的东西,此为招魂幡,是为了不让刚死的人灵魂乱跑而使用的。
时代变迁,科技发展,世界每每在进步,很多东西都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但这生老命死却是人们无法改变的,只要死人就会有黑白无常来勾魂。因此这地府之中无常依旧是最吃香与最繁忙的职业。
骆宾王,一个和古时诗人相同名字的孩子,此时就站在这对黑白无常像面前,呆呆的听着身边的白无常给他讲的这个故事,脑海中充满了疑问。
“师父,为什么当初他们这么傻,非要等在桥上淹死呢?另一个人既然老婆要生孩子了,为什么还要自杀?他们这么做好像不是感动了玉帝,而是让玉帝觉得有些不值吧?”
“住口。”骆宾王的脑袋当即挨了身边那位白无常一哭丧棒。
“哎哟!疼。你下手这么重,我不当这无常了,我要回家,我还没死呢。”他当即嚷嚷了起来,好在这无常殿里没有鬼,那白无常赶快捂住了他。
“好孩子,你这是对先人不敬,不是我打你,而是在替这两位先人打你,你身体里的能量绝对可以让你当一个好的无常,地府里你这种资质的孩子太少了,我实在不得已才会强行把你的魂魄拉过来,不然你的强大能量就会慢慢的消失变为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