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泽扭头看着吴茚山,开口道:“这位大人,想必您也看得出来,这么大的事情,需要多少人共同努力才能有可能完成。
大人您身居高位都没有办法,老夫子只是一个从外地来的一介草民,无权无势无钱,如何办得成?你这么聪明睿智,我想这里面的猫腻您不是看不出来吧?”
吴茚山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这对你们来说似乎有些为难,可是怎么办?这么大的文澜阁万一要是真的将藏书全部毁掉,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谁敢担这个责任?”
高文举闻言怒道:“原来你们是想找替罪羊!你们是想将你们的失误由一个无辜的人承担,你们真是太过无耻了!我到底那里得罪你们了?你们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柳少泽也忍不住冷声道:“好一个卑鄙的官家,如此欺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民,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世人耻笑!”
吴茚山情知自己理亏,奈何他也是毫无办法,只得摇摇头,叹道:“二位也不要骂我,我只是一个小的七品下的官,一个传话的,根本做不了什么主,三王子催得紧,你们若不能拿出好的主意,恐怕你们真是凶多吉少。”
“你——”高文举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张张嘴却也知道无话可说。
柳少泽也是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吴茚山见二人不说话,又道:“老夫子,事己至此,再多说已无用,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今日你们想出办法解救文澜阁,你们便是乌鸡国的大功臣,升官褒奖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想不出,恐怕……”
吴茚山悠悠的闭上了嘴,眼角闪过一丝寒意。
三人都不说话,仿佛也已无话可说,屋子里顿时安静的连根针到地上都听得见。
而外面的嘈杂声却愈发的大,与此时屋里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听在耳里,如同叫在人的心里,更让人烦躁。
吴茚山等了一会儿,见二人都不说话,只得沉声道:“老爷子,我在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毫无办法吗?那只能恕我得罪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高文举怒目相向。
“来人!”吴茚山大喝一声。
“有!”
门外顿时冲进来几个高大魁梧的士兵,手拿长刀长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把他们给我捆起来!”
“是!”几人领命,便往二人面前涌来,刀枪并举,准备将二人拿下。
高文举眼看兵丁已经冲到近前,似乎再无回旋余地,顿时绝望至极,大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就要上前拼命。
那兵丁也毫无怜悯之心,眼见老夫子一副要发疯的样了,刀枪并举就朝老夫子身上招呼,那情景似乎马上就要将老夫子击杀在当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猛的响起,“慢着!”
这声大喝饱含愤怒,中气十足,顿时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人们震惊之下,忙循着发声之处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柳少泽。
而且更令人诧异的是,柳少泽大喝完后,刚才本是怒目圆睁,此刻却双眼眯起,嘴角露出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