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的!”罗格大声道。
“行?”卡隆指了指对面的一棵瓦口粗的白桦:“试试?”
罗格走到树前,使出吃奶的劲,挥剑砍去,当的一声,剑身砍入树中,震得罗格双臂发麻,再想把出来,那剑夹在书里,硬是不出来。
罗格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剑柄往外拽,剑出,罗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卡隆摇着头:“你这样的力气,上了战场也白搭。”
卡隆接过罗格的剑,走到那棵白桦树跟前,冷冷一笑。
“雁鸣斩!”卡隆怒喝一声,身形闪动,剑快如电,出剑,收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是一眨眼的事情。
周围一片安静,树林静谧,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罗格睁大眼睛看着那棵白桦,仿佛没有任何的异常。
“三叔,你这剑术也不怎么着嘛。”罗格站在那棵树下,笑道。
卡隆翻身上马:“离那棵树远点。”
“什么……”罗格话音未落,就听见那棵矗立在眼前的树,发出一声呻吟,粗壮的树干忽然列出一道道细细的断痕,接着轰然倒下,笔直的树干化为一段段的树段,断口干净利索。
罗格吐了吐舌头,数了数那树段,大叫了起来:“三叔,刚才那一眨眼的功夫,你就砍出了九剑!?”
卡隆在马上嘿嘿笑着。
罗格骑上马,奔到卡隆身边,哀求道:“三叔,教我吧,我要学这个!”
卡隆摇了摇头:“你学不了。”
“为什么!?”罗格叫道。
卡隆看着远方,笑道:“学剑很苦的,尤其是对你这样的人来说。”
“我不怕苦,三叔,我不怕苦!”罗格哪里肯放弃。
“真不怕?”卡隆眯着眼睛看着罗格。
罗格一昂头:“真不怕!”
军营。
“三叔!我快受不了了!”沙场上,传来罗格杀猪一样的惨叫。
一块空地上,罗格扎着马步,腿上绑着两块插满黑铁的沉重腿带,双手高举着两枚沉重石锁,头上顶着七八块摞在一起的铁板,叫得声嘶力竭。
罗格一身的衣服早已经湿透,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目眦尽裂,仿佛一根被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全身颤抖。
卡隆坐在旁边的的一张马凳上面,看着罗格,笑道:“这才两个小时,你就受不了了?”
“受,受得了!”罗格咬着牙,嘶哑地叫着。
“受着了那就继续!抬头!手举得高点!来人,再给他加快铁板板!”卡隆的叫声无比严厉。
日头西斜。
卡隆坐在马凳上盯着前方,罗格咬着牙,嘴唇都已经咬出血来。
一队士兵从旁边跑过,领头的一个黑发壮汉来到卡隆跟前,壮汉光着膀子,胸前围着一只猎鹰,身上块块肌肉绽出。他看了看快不成人形的罗格,捅了捅卡隆:“头,就这小子的身板,能坚持五个小时已经很不错了,别把他给整死了。”
“就你小子话多!”卡隆踢了壮汉一脚,冲罗格挥了挥手。
罗格大赦一般,扔掉了手中的石锁,拿下了头顶的铁板,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笑得比哭还难看:“三叔,可以休息了?”
“休息?我什么时候让你休息了?”卡隆冷着脸,转脸对那壮汉:“班扬,给这小子两块三十斤的大铁锁,让他跟着你们参加长途操练,掉队了鞭子伺候!”
那叫班扬的壮汉一愣:“头,来真的?”
卡隆一瞪眼:“你说呢!?”
“咱们第一军可都是出了名的飞毛腿,这小子哪里跟得上。”班扬道。
“跟不上也得跟!我告诉你,不许一丁点照顾他!不然我撤了你这个将军的职!”卡隆大声道。
班扬笑了笑,舔着嘴唇看着罗格:“小子,走吧!”
罗格一步一颤地跟在班扬的身后,接过沉重地大铁锁,高举着,眼睛都要蹦出来。
“班扬大叔,跑多远?”罗格问道。
班扬极其平静地扔下一句:“不远,五十里。”
“五十里!?”
“还是山路。”班扬嘿嘿的冷笑。
“磨蹭什么!跑!”传来卡隆的吼声!
日落西山。
班扬领着手下跑回要塞,每个人不仅举着比罗格大几号的铁锁,身上更变态地背着令人发指的负重甲套,相比之下,跑在队伍最后,跌跌撞撞死狗一样的罗格简反倒就像是玩。
“三叔,我,我,我跑……完……了,我,我,我要……休息。”罗格来到卡隆面前,鼻涕一样出溜到了地上。
“站起来!”卡隆一把把罗格薅起来,递给罗格一把重剑,指着沙场中的剑桩:“晚饭之前,砍齐一万剑,少一剑以后就别来找我!”
“三叔!”罗格哀嚎一声。
“喊三叔也没用,一万剑!”卡隆大叫着。
暮色四合,沙场上空当一片,只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喘着粗气对着剑桩挥剑、收剑。
“你当这是切豆腐呢!快!猛!准!”一帮监督的卡隆凶神恶煞一般。
沙场外面,蹲着几个士兵,班扬也在中间。
“打个赌,我坐庄,我赌这小子明天不会再来。”班扬看着沙场上的那个被折磨得几乎要断了气的少年,看着同伴,拿出了银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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