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弥天宫,见莫言正捧着一本书,坐在窗前。 西风淡淡,卷起他额间的黑发,飘散中,我看到了一副水墨。 眉眼如画,俊脸如玉,红唇着樱,一点点如梦幻般不真实。
莫言见我站在廊下,对我淡淡一笑。 发觉自己的失态。 淡笑着朝他走去,“莫言,在看什么书?”
莫言反手把书递了过来,我一看,是一本《五行遁术》,“你也看这种?”问了才发觉自己多此一问,他跟钟明学艺。 不看这种看什么。
“你找我有事?”他笑着合起书,示意我坐下。 发现自昨天以后。 他就开始会笑了,从我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在淡笑。
我也不客气,捧过一杯热茶,先喝了一口,“昨晚地那只鸟,到底是什么?”
他也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姑获鸟,又名九头鸟。 ”
“那它是怎么进入月儿体内的呢?”我还是很好奇,虽然听月儿意思,是它扑进去的,但为什么它能在她体内待那么久,而且连我都没看出来呢?
“首先,宿主必须是四阴命格的女子。 其次,它跟宿主之间有一种协议。 就是宿主要亲口答应让它进去。 它进去后,宿主其实跟常人一样,除非是到阴日阴时,不然,都就没有任何症状,所以我们平常也看不出。 ”莫言一脸淡漠。 但却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
“那你到底把它怎么样了?”我还是最关心那鸟儿的去向。
莫言闻言一笑,清俊的眉目在眼前舒展开来,如一朵清丽地海棠般,透出几分妖娆,那一瞬,我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以后有机会,就带你去见它。 ”莫言地话在耳边想起,我回过神来时,他的头已经kao在我颈边。 感觉着他口中呼出的炙热气息。 我的心没来由的加快了跳动。
感觉到了我的异样。 莫言的嘴角闪过一丝魅笑,抬起身。 又立到窗边。 那道黑色地身影,一时间填满了我的视线。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只想快点离开。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逃也似地出了门。
出了弥天宫,直接去了十五贝勒府。 由于我是医官,为皇亲国戚出宫问诊的事情也时常有,是以出宫时并没受到阻挠。
倩蓉自小格格死后,伤心欲绝,这几天都病倒在**。 我去时,她还没醒。 给她把下脉,看来还着了点凉,有点低烧。 开了几剂药后,又关照了一下一旁的丫头,才出了门。
有月正在淑敏的淑香院中闲坐,对着满园风雪,两人围坐在火炉边闲聊。 见我来了,淑敏连忙笑着起身,让丫鬟给我倒水。
“你们倒好,清闲得很,让我一阵好找。 ”我拖掉外套,笑着坐到淑敏身边,围着火炉烘起手来。
“你来得还真巧,淑敏的阿玛前几日从杭州带来几匹上好的绸花,今日刚送过来,你待会也挑一匹,做身缎袄。 看你这样,老喜欢穿素色的,小心永琰不敢收你。 ”有月扯了扯我白色地衣摆,笑着说。
“我这不是在守孝嘛,哪能穿什么花色的衣服啊。 ”我看了一眼有月墨绿色锦袄上那朵宝蓝色的海棠花,笑着说,“哪像你,穿得这么妖娆,永琰当初莫不是看种了你这身上的海棠花?”
我知道有月最喜欢海棠,当初选秀时,她绣的就是海棠,是以才这么逗她。 淑敏闻言,在一旁掩嘴笑了起来。 有月脸上一红,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了起来。 但显然喝得有点急了,一口下去便咳了起来,我跟淑敏笑得更无状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门口一身青衣飘然而来,不是永琰,还能是谁。
我们连忙噤声,知道这两天小格格刚走,他地心情肯定不好。 见他袖口别着黑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永琰嘴角仍然挂着那抹浅笑,“曼清,你怎么也来啦!也不让人过来通报一下。 ”
“我是来看一下她两的身体怎么样,也没别的事。 ”我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淑敏,笑得很浅。
“我带了一个红瓜回来,这是西域今年进贡的红瓜,不多,是皇奶奶念叨你们有了身子,才赐了一个下来。 正好你们都在,就都尝尝。 ”永琰说着便命人去取红瓜。
不一会儿,那人便端着一盆切成片的红瓜进了门,那红艳艳的色泽,晶莹玉润的瓜瓣,一下子便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是去年冬时,去太后宫中吃过一次,那鲜甜地滋味,地确不是一般瓜果能比的。
有月和淑敏各取了一块放在唇边,轻抿,一口甘香顿入口中,两人俱是很意外。 我也取了一块,还是跟去年一样地感觉,鲜甜润喉,甘香留味。 永琰见我们吃得开心,也随手取了一块,入口便赞不绝口。
命人给倩蓉送去几块后,一个瓜很快便被我们吃了个精光。 连一向矜持的淑敏都吃了三块,更何况我跟有月。
给有月和淑敏把了下脉,觉得还算平稳。 只是两人这段时间有点害喜,是以给她们加了几味除喜的药后,我便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