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第十二篇 不祥的预言(中)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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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篇 不祥的预言(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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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果雷德的龙魂使托尔曼也是这种情形。

他们都是被收养的养子。”

我听到这些我早已知道的事情之后,变得有些急躁,我一面忍耐乔那丹的缓慢语气,一面等他说完。

可是乔那丹的语气却越来越慢。

“可是迪特律希的情形呢,他拥有无法以养子来收养的条件。

他的亲生父亲确实还活着,而且是皇宫警备队员,是家世很不错的家庭。

以战士而言,他的父亲可以算是最高级的战士吧。”

“是吗?”“是的。

刚才各位有听到我说格兰的妻子死了,是吧?格兰的妻子,嗯,也就是艾波琳和迪特律希的母亲,她的名字是玛格丽吧。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过她,可是我听说她是一位美丽、高尚而且又很慈祥的女人。”

啊,是这样子的吗?我感觉无精打采稍微转过头去。

可是此刻我的眼睛所看到的卡尔模样真是太夸张了。

他非常专注听着,而且还把拳头握紧到发白。

那副模样仿佛,仿佛……。

正当我在寻找可以适当形容他模样的话时,他用非常符合他神情姿态的极度不安语气说道:“难道……,她是意外死亡的吗?”乔那丹点了点头,说道:“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去市场买东西,然后就在大马路上被几个怪汉给乱刀刺死。

是当场死亡的。

犯人并没有被抓到。”

“***!”卡尔用凶恶的语气说道。

杉森看着头顶火冒三丈的卡尔,露出糊里糊涂的表情,但是乔那丹摇了摇头,说道:“他的妻子一死,格兰就每天喝酒,也常常没去做警备队员的工作。<!--PAGE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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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醉醺醺的,如果没有醉,就是在喝酒,甚至还曾经在喝了酒之后殴打其他警备队员,制造出很大的事端。

当时我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因为妻子死掉造成他自暴自弃,所以他惹出事端来,我也没有重重处罚他。

就连格兰说他不想做警备队员的工作之时,我看他这样自暴自弃,糟蹋他的人生,看得我很不以为然,所以我也没有问清楚事情真相就答应他了。

然后格兰就把艾波琳和迪特律希交给哈修泰尔侯爵,之后就离开了首都。

然而,几年前他来找我。”

卡尔面带着一副沮丧的表情。

他到底怎么了?虽然我想问他,可是卡尔现在好像不容我去问他这种问题。

卡尔看着乔那丹,继续追问着:“他说了……什么呢?”乔那丹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热剑格兰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是偷偷来找我的,他来拜托我做一件事。

虽然这是在拜托以前的上司,但也是因为我是巫师而拜托我的。”

“是什么样的请求呢?是魔法吗?”“是的。

热剑格兰拜托我帮他易容,改换掉自己的脸孔。”

“易容?”“是的。

他虽然一直恳求我,但是我不答应。

而且我还怀疑他易容是不是因为在哪里惹了事故。

所以我要他说出可以让人信服的原因,我才要答应。

格兰立刻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可是最后还是开口说了。

他说他是因为想去看迪特律希和艾波琳。”

卡尔表情沉郁点了点头。

什么啊?因为想去看他的儿女?杰伦特像是觉得啼笑皆非似看了一眼乔那丹,然后笑着说:“哈哈哈!如果他想看他们,直接去找他们就可以看到了,不是吗?太令人啼笑皆非了吧!嗯,他把自己的儿女交付给别人,虽然对不起小孩子,但是就样一来就要易容,这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卡尔用难过的声音说道:“钦柏先生……,因为这是关系到格兰·哈斯勒性命安危的事。”

“什么?关系到性命安危?”杰伦特惊讶张大嘴巴,乔那丹则是点了点头。

“正如您所猜测的,格兰当时受到胁迫。

我是指胁迫要他交出迪特律希。

而且侯爵为了令他恐惧,杀了他的妻子。

实在是非常狠毒的手段。”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真是令人无法相信。

我无法相信这番话!不可能的!妮莉亚脸色发青捂住嘴巴,下巴颤抖着。

甚至就连亚夫奈德的眼睛也散发出浓浓的肃杀之气。

除了卡尔以外,我们一行人现在才开始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恐惧感。

那是,不对。

那是不可能的!乔那丹的低沉声音甚至让人感觉很可怕。

“是的,没有错。

哈修泰尔侯爵为了拥有迪特律希,当然是威胁过格兰。<!--PAGE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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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格兰一定是不想屈服,可是妻子的死使他不得不屈服。

那时候,他流到心里头的眼泪应该是血泪吧。

而且即使是想远远看他儿女,也有可能会因此送命。

所以他才决定要易容。”

“那个禽兽……”杰伦特大声喘息着说道,可是我连话也说不出口。

艾赛韩德也是一副快气炸了,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他像是要把腰带扣环捏碎似紧抓着。

杉森用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是真的吗?他真的做出那种丑陋的事!”“是的,费西佛大人。”

“不,我实在是无法相信!天啊!那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为了把一个小孩拿来当自己儿子,就杀死他的父母?”乔那丹面带阴郁的表情,气鼓鼓说道:“我也跟你们一样,我当时跟他说我无法相信。

随即格兰就苦涩笑了。

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那么可怕的笑容。”

杉森像是吐出火似大喊着:“那么!那么队长大人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为什么不举发哈修泰尔侯爵的罪行?格兰既然已经说了证词,那么就是确实的事了!难道,难道你是在爱惜性命吗?”乔那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的语气,喊道:“喂,费西佛大人!你以为我像是会那样鲁莽行动的人吗?当然不是!你以为格兰在自己妻子死掉的情况下,会没想到要这么做吗?格兰就是觉悟到无法用法律或正义之名来处罚侯爵,他想过要直接亲手杀了他。

但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他不得不担心儿女的安危啊!”“可恶,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砰!杉森像是要打坏桌子捶了下去。

我觉得手上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低头一看,我破坏到沙发边缘的方了。

我举起颤抖的手一看,紧握着的拳头里,正抓着从沙发撕下来的一块皮革。

单纯一个摊开手掌的动作却觉得非常困难。

紧抓着的皮革被捏得皱皱的,就这样掉下去了。

皮革被撕下时一起撕下来的棉花和碎布飘摇落下去。

我凝视着掉到下面散落在上的沙发碎片,渐渐感觉头昏眼花了。

乔那丹背靠着沙发,擦拭脸上的汗。

他环视我们每个人,然后露出掺杂着自嘲意味的微笑,说道:“这是很可笑的事……。

对。

我无话可说。

我没有自信敢说我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尽了最大的力量帮助格兰。

可能因为我也怕哈修泰尔侯爵吧。

可是,可是当时我真的想不出任何办法啊。”

卡尔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我相信您所说的话。”

“谢谢。

唉,虽然俗话常说:罪与罚不会一起同行,可是这种情形真的令人看了非常无可奈何,有罪之人竟然没有受到惩罚,而受害者不但失去妻子,而且还被夺了儿女,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受威胁。<!--PAGE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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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敢随便开口的话,不但没有证据可以将哈修泰尔侯爵定罪,而且也无法知道他又会再发生什么事。

所以格兰那时候才会离开首都啊。

可是他怎么样也无法将儿女的形影从自己脑海里抹掉。”

“所以他才会要求易容。

他是为了能够在远处尽情看他的子女。”

卡尔的声音非常沙哑,沙哑到我都快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也可能是因为我太过激动而几乎无法听懂他的话。

乔那丹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哭了……”“啊?”乔那丹把自己送到遥远过去的某个时间里,用缓慢的语调说了之后,亚夫奈德看着老师那副脸孔,露出像是重复感受到那股悲伤的表情。

“我紧抓住格兰……这是我长大懂事,把我的爱奉献给玛那之后,第一次掉眼泪。

他反而还安慰我。

呵呵呵。

在他最为难过的时候,我不了解他,只是个知道了他的悲伤之后也无法帮他做任何事的瞎眼上司,他却回过头来安慰我。”

“您心里一定……很悲痛吧。”

乔那丹呆愣看着前方一阵子之后,终于静静回到了现实。

我担心他现在会不会在奉献爱情给玛那之后,第二次流泪,但是乔那丹并没有哭。

相反,他用理性而且坚硬的语调继续说着:“我决定听从他的愿望。

虽然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临时性的易容是利用幻象就可以轻松做到的法术,可是永远的易容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各种实验我都试过,而且动用了所有手段,最后才得以易容成功。”

卡尔点了点头。

乔那丹继续用无力的语气说:“可是他的声音却没有办法换掉。

所以原本就很沉默寡言的热剑格兰就更加不开口说话了。

因为他怕声音会揭露他的原形。”

天啊!我们一行人全都面带着被当头棒喝的表情。

卡尔咬着下嘴唇,说道:“那么说来,涅克斯·修利哲的……?”乔那丹表情惊讶点了点头。

“原来您认识他?”“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哈斯勒,我和那个人碰过几次面。”

“是吗?啊,各位揭发了涅克斯·修利哲的叛变,所以当然认识他。

是,没错。

涅克斯·修利哲的心腹哈斯勒正是热剑格兰,格兰·哈斯勒。”

※※※窗外的花草完全无视于季节的变化,正美丽绽放着花朵。

即使是在初冬冷飕飕的天气里,黛美公主的巧手还是让它们展现出美丽之处。

可是现在这个房间里却不存在美丽这种东西。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是我和格兰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我看到各位和艾波琳小姐一起来找我的时候,我实在是吓了一大跳。

可是这样或许反而是件好事也说不一定。”<!--PAGE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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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我要拜托您,贺坦特大人。

如果找到艾波琳小姐的亲生父亲,请让她脱离哈修泰尔侯爵的掌控。

哈修泰尔侯爵对她并不怎么关心。

因为龙魂使是迪特律希不是她。”

“她……已经从哈修泰尔宅邸逃跑出来了。

所以我们才会遇到她。”

“是吗?那不就更好了!您可以带她到一个清静的修道院之类的方吗?像大暴风神殿这种方也很好。”

“您是说修道院?”“是的。

我目前没有办法可以联络格兰。

那个笨家伙偏偏把涅克斯·修利哲这种豺狼奉为主人,所以现在他一出现,就会被拉往绞首台。

可是他如果知道艾波琳离开哈修泰尔宅邸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来找我。

那么我就会跟他说。”

“说什么呢?”“是。

我会跟他说艾波琳在什么方。

那么格兰就可以带着艾波琳到某个方平静过日子。

他的不幸就会如同是他责任之外的事,现在他应该去重新找回太久没有享受过的幸福了。”

卡尔用沉郁的眼神看着乔那丹。

从他的嘴里突然讲出令人意外的话。

“他是叛乱者的手下,不是吗?”“咦?”“我说他是叛乱者的手下。

因为他是涅克斯·修利哲最亲近的心腹。

可是亚夫奈德大人是皇宫警备队长。

如果他来找您,应该要把他逮捕起来,不是吗?”乔那丹面带着一副受到打击的脸孔,与卡尔对视着。

然后,他激烈摇头说道:“他并没有罪!有罪的是那个涅克斯·修利哲,格兰是按照良心在侍奉他。

我相信他是这样做的!”卡尔看起来稍微高兴了一点。

“你好像很信任他。”

“我很信任他!”乔那丹简短并且强烈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用更加温柔且沉着的声音,静静说:“我了解他的痛苦,了解他的悲伤。

不,应该说我认为我了解。

为了格兰,我什么事都愿意做,这是我的真心话。

事实上,迪特律希失踪之后,我有好几次都决心要去找哈修泰尔侯爵。

我的意思是,我要去把艾波琳要回来。

可是我没有正当的理由。

所以踌躇着一直拖到现在。”

“我知道了。

现在我好像也可以信任格兰·哈斯勒了。”

卡尔如此说完之后,便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只是乔那丹,就连我们其他人也全都用惊讶的眼神看他,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他说道:“我们会保护艾波琳小姐的。

找到安全的好方时,找到艾波琳小姐可以安心待着的方时,我会通知您的。

我们还要忙着赶路,现在必须要走了。”

“咦?啊,那,那么就谢谢您了。”

“请别客气,那我们先告辞了。”<!--PAGE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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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伸出手来,从座位上站起来的乔那丹一看到他的手,也伸出手来和他握手。

卡尔一面和他握手,一面说:“对哈修泰尔侯爵知道得越多,就越感到一股沸腾的敌意。”

乔那丹点了点头,说道:“优比涅的秤虽然很长,但贺加涅斯的秤锤却很重。

哈修泰尔所放置的重量太过沉重了,我会在他的最后一刻抬头看他的眼睛来取笑他。

但现在我想到他,就只能忍耐了。”

乔那丹突然表明的猛烈敌意使我们个个紧闭嘴巴,不敢开口说话。

第六章“艾波琳小姐,你这样穿很好看。”

“啊,从现在开始,请叫我艾波琳就可以了。”

“是吗?哈哈。

我知道了,艾波琳。”

“那我看起来怎么样?修奇?”“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来追求你好了。”

蕾妮笑着举起了拳头,我装做一副要闪躲的样子,咯咯笑了出来。

艾波琳和蕾妮现在全都穿着黛美公主准备的衣服,出现在我们面前,可是到底为什么黛美公主会有这种衣服呢?两个人全都看起来像是为了准备旅行而穿着厚厚的衬衫加上长裤,还有夹克和外套,而且还戴了围巾和手套呢。

她们这样穿虽然看起来很温暖,但是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公主的衣服。

吉西恩则是解答了我的疑问。

“这些衣服啊,事实上是我以前穿过的衣服。”

“什么?”“我小时候就是穿这种衣服偷翻过围墙的。

这一件是我九岁时穿的,而这一件是我十四岁时穿的衣服。

没想到黛美到现在都还保存着这些衣服。”

哦,这么久以前的衣服竟然还是如此干净?看来黛美公主照料东西的技巧真的已经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步。

艾波琳和蕾妮各自用惊讶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吉西恩噗嗤笑着说:“让你们穿我穿过的衣服,真是对不起了,小姐们。

下次我会各买一套衣服送给你们,现在就忍耐一点,先上马车吧。

时候已经不早喽。”

吉西恩伸出手来,装出一副要搀扶蕾妮的样子,蕾妮则是笑着握住吉西恩的手,上了马车。

卡尔转身对艾波琳说:“艾波琳小姐,你真的从此不再回去哈修泰尔家了吗?”艾波琳表情坚定点了点头。

卡尔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好,请你先暂时跟我们一起同行吧。”

“真的可以吗?谢谢您!”艾波琳立刻跑向卡尔,像是想在他脸颊亲一下的表情。

可是卡尔摇了摇头,说道:“不。

不必这样谢我。

我会找一个小姐可以安心过生活的方。

你只能跟我们同行到找到那个方为止。”

艾波琳面带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表情,凝视着卡尔。<!--PAGE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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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微笑说道:“我并不是觉得你很麻烦才这么做,而是因为我们此行要做的事很危险。

而且小姐既不能知道我们的目的,也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所以我认为一直到我们事情结束为止,应该让你待在某个安全的方比较好。”

“是……。

光是您收留我的这件事,我就很感激了。”

卡尔点了点头,说道:“而且在旅行途中,我也会继续探听你的亲生父亲的消息。

那么说不定我们还会带着令尊的消息去找你呢。”

“什么?您真的会帮我探听吗?”“是的。”

“真的……,我跟您没有任何交情……真的是太感激您了。”

卡尔看着艾波琳,微微对她露出笑容,说道:“请当作这是对于我忘了你弟弟那件事的谢罪。”

“不,那是……”“不用再说了。

虽然谈话要长谈比较好,但大部分的情况下还是行动快速最重要。

你要是赞成我的提议,我想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啊,是。

那个……,真的非常感谢您。”

卡尔微笑着,模仿吉西恩的模样,也伸出手来。

艾波琳看了,开心笑着握住卡尔的手之后上了马车,其余的人也跟着全都上了马车。

我们就在皇宫内侍部长里菲·特瓦里森先生的热烈欢送之下准备离开皇宫。

“啊啊啊!吉西恩王子大人!我已经准备好餐点了!您一口饭也不吃就要离开了吗?如果您下次还要再这样,就请不要再来了,请不要再让我这个老臣的心里难过!王子大人您虽然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贵族院和国王陛下一定会责怪我的!”吉西恩温馨高喊着:“下次我一定会买个礼物送给您的!”我爬上马车车顶,而在车顶下面,妮莉亚、蕾妮和艾波琳坐在一起,三个人有说有笑的。

主要都是妮莉亚在讲话,可能她是想要让艾波琳心情好转吧。

而妮莉亚下去坐在马车里面,取而代之的,是卡尔坐到了马夫的座位上。

卡尔在马夫位子上坐着,一副像是在深思什么的模样。

我虽然不想妨碍他思考,但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卡尔,您打算怎么做呢?”卡尔回过头来,抬头看一眼在车顶上的我。

“什么意思啊,尼德法老弟?”“我是指艾波琳。

您打算帮她找暂时居留的方吗?”“这个嘛,我是有考虑过大暴风神殿。

但因为它是在首都,并不怎么恰当。

那里虽然不是侯爵势力所及之处,但毕竟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最好最找一个离首都有段距离的方。”

“我们现在是要去褐色山脉,不是吗?我们要赶着去见克拉德美索。

可是途中有时间可以去找吗?”“我也不知道。

我想是很困难。”<!--PAGE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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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是想在克拉德美索的事情结束之前继续带着艾波琳吗?”“这也是有可能的事。”

吉西恩开始用讶异的眼神看卡尔。

于是,卡尔才简短告诉他有关乔那丹先生的事。

过了一会儿之后,吉西恩面带苍白的脸色,像是在呻吟似说道:“这么说来,哈修泰尔侯爵为了要抢夺迪特律希,不但杀死了他的母亲,还把他的父亲弄得和废人没有两样,是这样吗?”卡尔用眼角瞄了一下马车后方,说道:“是的。”

吉西恩仿佛像是失去生命的物体跌落下去似的,无力靠到椅背上。

他仰望天空,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个人我到底该怎么处理他才好……。

他犯下的罪行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

我实在是无法放任他不管。”

卡尔并没有回答吉西恩的话,而是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我很好奇一件事。”

“您是指什么事?”“涅克斯和哈修泰尔为什么会反目成仇呢?”“咦?”卡尔像是在慢慢回想过去的语气,他说道:“您还记得那个时候吗?我们从哈修泰尔侯爵的宅邸里偷走秘密文件时,哈修泰尔侯爵是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有那份文件的?他说他知道涅克斯有叛变的意图之后,为了阻挠他而逮捕了带着文件的使节,把那东西抢了过去。”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这实在是很奇怪。

涅克斯可以说是一只狼,而哈修泰尔侯爵应该称为是一只豺。

如果涅克斯暴露出他的意图并且付诸行动,那么哈修泰尔侯爵会是那种暗自订定叛变计谋,在内心独自窃笑的人。

当然,涅克斯那种意图的恶性确实是太过分了,可是哈修泰尔有必要因为这样就阻止涅克斯吗?我实在是很怀疑。

俗语说,秃鹰和野狗乃为同类,不是吗?”没错,秃鹰和野狗会一起吃尸体。

吉西恩继续抬头看天空,用悲伤的语气说道:“这个嘛……。

在我看来,应该像是两只豺狼在打斗争夺之中,使一块名叫拜索斯的肉块残破不堪。”

“殿下。”

吉西恩现在像是再也没力气发怒似的,整个人瘫在那里,喃喃自语说道:“涅克斯的情形反而比较好。

因为虽然他还是存有阴险的野心,在觊觎克拉德美索,但是他已经被各位的恩泽德惠给打败了。

而且到目前为止各位和我都还能压制住他。

可是那只名叫哈修泰尔的豺就好像是有四只眼睛的精明家伙。

那个家伙……他放了基果雷德,是为了要削弱拜索斯的战斗力,而且他利用托尔曼这个手段,同样也是在觊觎克拉德美索。

可是他不管到哪里,都没有被抓到过把柄。

这家伙就像是个不想要蒙受任何危险负担的小恶霸。<!--PAGE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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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真的恶霸还要来得更加阴险、寡廉鲜耻。”

“其实并非如此。”

“什么?”温柴说道。

吉西恩回头看他,而我也看着温柴。

温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在雕刻木块。

吉西恩大吃一惊看着温柴,说道:“你的意思是哈修泰尔不是恶霸吗?”“不。

我指的是关于托尔曼的事。”

吉西恩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托尔曼?”“是的,没错。

哈修泰尔侯爵虽然是在觊觎克拉德美索,但并不是利用托尔曼。

因为托尔曼是一张令人不安的牌。

和他比起来,蕾妮就可以说是第一等的好牌。”

怎么突然间像是赌徒在讲的话呢?吉西恩歪着头,原本想要开口说话,然而温柴还是只低头看着手上拿着的小刀和木块,并且说道:“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在左边那个巷口……。

你们应该不会呆到抬头看吧?”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衣领贴近脖子的感觉令我觉得很陌生,我静静把巨剑从背上拿下来,放在脚的前面,因为坐在车顶上面比较不容易拔剑。

然后我假装伸懒腰,同时呆呆看着左边巷口。

温柴虽然对我咋舌,但已经太慢了。

糟糕!我和那个人四目相交了!在巷口有一个男的,面带着无心的表情,用一副好像只是在看过往人潮的目光,正注视着我们。

他看着五匹马加上一头公牛的马车,那种目光看起来很适当而且找不出任何破绽。

而且那种目光在我们周围多得是,看起来根本不会觉得异常。

可是那个男子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对视的那一刻,他悄悄把目光转移,这样的目光回避动作使我心里不禁震了一下。

卡尔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旁边建筑物接雨水的水桶里还一直有水滴不停滴落,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看来侯爵已经从沙姆尔那里得知消息了。”

因为昨晚下过雨,路上积了水,吉西恩很感兴趣看着一滩积水,同样也是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始说道:“他们会如何出现在我们眼前呢?”“他们应该不会在大路上做出鲁莽的行为。

那么,他们会不会在城外攻击我们呢?”“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

我现在很想看到鲜血。”

吉西恩很简短但残酷说道。

卡尔稍微低下头来,表示出他的惊慌感,说道:“殿下?”“请叫我吉西恩。

我只是说出我的心情而已。”

“……是。”

卡尔和吉西恩的谈话一结束,杉森就放意像是很自然似催促马匹,挥着缰绳。

“呀啊,马儿们,旅行都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这样懒散了?”杉森说完这句话之后,坐在马夫位置的三个男人就又再陷入安静的沉默之中,就连车顶上的温荣也用同样的态度在雕刻木头。<!--PAGE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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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阳光炎热直射而下。

沙啦,沙啦。

木屑随着温柴的手势动作,乘着风飞扬而去。

可恶。

我为什么会如此镇定不下来呢?我不知不觉又再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之后,赶紧转移视线。

在我转移视线的前一刻,站在巷口的那个男子已经走进巷道里面,消失不见了。

马车急驰着驶过拜索斯皇城的白昼,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已到达城门。

皇城河上那座桥梁一出现,就能开始直接感受到从荒野之中吹拂而来的风,可是有东西把我的目光整个牵引过去了,使得我不太能感受到风的寒冷。

妮莉亚一面把头探出马车窗口,一面说道:“是什么事这么吵杂……?我的妈呀?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皇城河的那座桥上正在发生一个小规模的拥塞现象。

从四方涌来的人全都想要进入拜索斯皇城,所以现在桥梁的入口处一阵混乱。

哨站警备队员们全都出动聚集在那里,在检查要进入拜索斯皇城的人。

可是人员好像还是不够,因而无法快速进行检查。

就在这时,不断增加的人潮之中传来了高喊声和不耐烦的命令声,偶尔还听得到斥骂的声音。

这些令人不安的噪音里也有小婴儿的哭声,还有努力想要安抚婴儿哭泣的母亲声音。

在平线的另一头,可以看到那些应该是昨晚彻夜走路过来的人们身影,一点一点连成一线。

他们全都是和家人或亲友四五个人,或者七八个人凑成一群走来,虽然我看到有人用牛车载着家人过来,可是大部分都是背着沉重的行李,用两只脚费力走过来的人。

“天啊……。

是难民们。”

卡尔用无力的声音说道。

而吉西恩就只是露出脖子被勒的表情,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像牛一样眨了眨他的眼睛,看着这幅景象。

可能是因为警备队员光是要检查进城的人就已经快顾不及了,所以他们对于要出城的人不太注意。

只有一个警备队员在负责我们的事,他问不到两三句就让我们通过了。

在我们的大马车过桥的时候,桥梁暂时禁止通行,所以那些难民们都往旁边退去,他们安静,同时因为寒冷而颤抖着在等待。

杉森很快把马车驶离桥梁之后,那些因寒冷而受冻的难民们就用缓慢的脚步又再走回警备队员的前面。

暂时的寂静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桥梁入口处又再继续充斥着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吵杂噪音。

吉西恩勉强开口,对杉森说:“请你……暂时停一下马车吧。”

“是。”

杉森把马车停在距离桥梁稍远的路边。

吉西恩随即从马夫座位上跳下来,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看着在桥梁上喧哗的人群。

虽然我坐在车顶上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他的背影而已,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得出他的表情。<!--PAGE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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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视线从他的背转移到至今还在继续增加的难民队伍。

其实那还不足以用队伍来形容。

不过,他们一群一群的,加起来人数非常多,警备队员们都不得不神经紧绷起来盘查那些难民,所以才会因此拖延时间。

吉西恩突然往前走去。

他想做什么呢?我跳下马车跟在他后面。

而温柴也紧跟在我背后跳了下来,坐在马夫位置上的卡尔也跟着下来了。

然而,吉西恩并没有往后看,就直接走了过去。

他停下脚步之后,环视每一个警备队员,然后向其中一个警备队员问道:“谁是指挥的人呢?”警备队员先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吉西恩。

可是他正在盘查一家的难民,所以也没说什么,就把手指往后指着一个方向。

在那里有一个额头深深划了好几道皱纹的中年士兵,他也在盘查着另一群人。

“你们是从那里来的?总人数是几个人?领主的证明文件你应该有吧?没有?真是的!把名字、性别和年龄全都告诉我。

还有你们每个人的特征。

没有人带武器吗?你问我为什么要盘查这么多东西?你问得好!因为我也在好奇这个问题!真是的。

你们以为我们喜欢看各位在寒冷的天气里杵在这里吗?还不是因为怕有逃兵或间谍藏在人群里!我也是辛苦得要死啊!”吉西恩一听完这番话,就无法再往前走去,他转身往回走,让我们看到他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卡尔很担心问他:“您怎么了,吉西恩?”吉西恩摇了摇头,说道:“啊,我原本是想去问他们是不是可以简化盘查,以缩短时间。

你看,难民们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这样等待,所以我才想去问他们。

可是好像没有必要问了。

因为那个士兵其实也不喜欢这么做啊。”

卡尔看着要涌进首都的人潮。

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些受寒冷和疲倦折磨的人们。

这些难民和一般的旅行者不同,他们很多都带了小孩和老弱的人,走过艰辛的避难之路,个个疲劳得不成样子。

甚至有一个男子还在路旁让快要临盆的太太躺着,正在安慰他太太。

那个太太可能因为感觉阵痛,正在呻吟着。

而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紧闭着嘴巴的大婶,带着一个哼哼唧唧哭闹着的女儿,那个大婶不管女儿在哭闹,走近那个快要临盆的产妇身边,和那个男子照顾一起那名产妇。

而女儿一看到妈妈离开,就哭得更加大声,别的小孩听到她的哭声之后,也跟着哭了起来。

有几个男子忍不住开始喊叫,而那些小孩的妈妈们则是紧抱着嚎啕大哭的子女。

我甚至还看到其中有一个大婶喊叫着诅咒国王的名字。

吉西恩的表情因此变得越来越是悲痛。<!--PAGE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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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打了一个寒噤,说道:“要是不能简化盘查的手续,那么可以帮我问他们其他的事吗?”“什么?”不久之后,哨站警备队长在半信半疑之下答允,我们立刻在附近捡了许多杂草和树枝,做成一个看起来像蚂蚁窝的柴推。

妮莉亚利用她自己的短剑,在柴堆上把火点着之后,便立刻升起了一阵微弱的烟雾以及小小的火焰。

难民们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问‘这几个家伙到底是在玩什么火’,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亚夫奈德就成功完全吸引住了所有难民的注意力。

因为他一面汗流浃背一面挥着手大吼大叫个不停,就连那些因为天气寒冷而凶悍在盘查的人也不得不回过头来看他。

然后,亚夫奈德一念完咒语,原本连水壶的水都烧不开的小火焰一下子就窜升为十肘大的火焰。

而且可能因为太热的关系,甚至连十肘之内的距离都无法靠近。

难民们表情惊讶看着这火焰,而我们一行之中的蕾妮和艾波琳也都张大嘴巴,忘神看着。

不管怎么样,难民们立即围到那个火堆周围,开始驱赶寒气。

亚夫奈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之后,一面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面说道:“这火焰可能无法维持很久。”

“没关系。

因为太阳再升高一点之后,温度就会回升了。”

亚夫奈德这才高兴笑了一下,然后叫警备队员们继续不断把干革和树枝丢到火堆里,接着他就赶紧避开那些表达谢意的难民,跑向马车那边去。

吉西恩这才露出了比较开心的表情,上了马车。

一直照顾着产妇的杰伦特和妮莉亚这时也在最后上了马车,然后我们就开始背对那个神奇的火堆,奔驰离去。

温柴从刚刚就已经把一直在雕刻着的木块丢在一旁,开始抽着烟斗(烟斗是刚才点燃火焰时点着的),马车开始啪喀啪喀动起来之后,他把烟雾吹向天空,噗嗤笑着说:“我发现到很可笑的一件事。”

“咦?”温柴又再衔着烟斗,然后用不怎么清楚的发音,说道:“你们这一行人好像非常喜欢停下来中断行程。”

“咦?啊……。

哈哈哈。”

温柴把烟斗拿在手上,一面把烟斗嘴儿靠到牙齿上发出喷喷的碰撞声,一面开始列举给我听。

“据我所知,你们一行人在卡拉尔领也曾经随意停下来(嗒),在卡纳丁也任意停下来过。

(嗒)。

今天早上因为艾波琳的缘故而拖长时间(嗒),刚才不久前因为难民的关系而停下来(嗒)。”

“你这样一直举例,现在该说说结论吧。”

“这个嘛……我现在下结论:‘你们是属于屁股比较重的那种人’,你觉得怎么样?”卡尔像是要唤起我们的注意力似的,干咳了好几声之后,低沉而且快速说道:“很感谢你指出这个重点,温柴先生。<!--PAGE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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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急迫的事就是急迫的事。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六日……。

刚好是在一个月前,十月二十七日我们在大暴风神殿听到了那番话。

我是指克拉德美索大约还剩一个月就会完全苏醒的事。

这虽然是无法确知日期的事,但如果是按照预先概算的日子,就是明天了。

费西佛老弟?我们从褐色山脉到拜索斯皇城来的时候花了两天的时间。

对吗?”“是的。”

“可是我们只知道克拉德美索在褐色山脉,并不知道正确的位置,不是吗?”我插嘴说道。

卡尔很快点头,对我们说:“没错。

是啊。

不过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慢慢再去担心,现在我们目前必须要担心的有三个问题。”

卡尔在吉西恩和我的注视之下,抬头看着那条一直在靠近然而却永远不会来到我们身边的平线,说道:“第一个问题,我们是否能够在克拉德美索完全苏醒之前找到它?第二,失去踪影的涅克斯一行人,应该会在我们出了拜索斯皇城之后袭击我们。

我们该如何甩掉他们呢?第三,哈修泰尔侯爵现在也开始行动了,这是可以确定的事,我们该如何阻止他妨碍我们呢?”“就只有这些吗?”“这些还不够吗?尼德法老弟,你不要开玩笑了。

这些还只是短期的问题。

如果讲到中长期的问题,会更加令人头痛。

由于哈修泰尔侯爵的阴谋,使拜索斯的军事战斗力被减弱的问题、还有关于对付杰彭使用疾病武器的对策。

目前虽然我只举出这两个问题,可是它们都是非同小可的大问题啊。”

“就只有这些吗?”“嗯?当然这以外还有很多。

就拿今天早上发生的艾波琳小姐的问题来说……”“还有呢?”卡尔这时才察觉到我指的是什么事。

他嘻嘻笑着说道:“我们必须在今年年底之前回到西部林我们的故乡,到无尽溪谷去见阿姆塔特。”

我嘿嘿笑了出来。

既然都说出口了,那么卡尔最好说阿姆塔特的事应该是摆在这所有事情中的第一优先位置。

不过,这实在是太过奢求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我决定这样就算满意了。

可是吉西恩好像觉得还不满意。

“那应该算是各位旅行的目的吧。”

“是的。”

“那么……,卡尔您在其他所有事情都还未完成的情况下,也打算在年底前出发前往西部林吗?”卡尔看了一眼吉西恩,静静说道:“是的。

因为这是交到我手中的事、需要我亲手做的事、必须我亲手完成的事,我应该要去做才对。”

吉西恩凝视着前方。

他也和卡尔一样,看着那条永远一直靠近但绝对到达不了的平线,然后稍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跟您说,可是我,我想把拜托过蕾妮的事直接对您说。”<!--PAGE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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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静静笑着说:“吉西恩,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是贺坦特村的读书人。

而车顶上的这个少年是贺坦特村的蜡烛匠候补,现在拉着搭载我们所有人的马车缰绳的那个青年则是贺坦特村的警备队长。”

“如果没有了国家,就连贺坦特也不会存在。”

“即使没有了贺坦特,我也不会消失不见。

相反,如果没有了我,就不会有贺坦特。

因为贺坦特是我的贺坦特,拜索斯是我的拜索斯。”

“……你不能给我希望吗?”“这个嘛……请从我的话里找希望吧。”

这个……,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问答,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呢?我想吉西恩恐怕无法回话了。

然而,吉西恩却露出暗沉的微笑,说道:“呼!那我当然会寄望拜索斯的卡尔,而不是贺坦特的卡尔。”

“谢谢您。”

然后谈话就停住了。

啊?真是一段怪异的对话内容。

马车朝着平线,开始画起一道直线来。

五匹马加上一头公牛正朝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尽情奔驰着。

在一个月前,我们以相反的方向奔驰过这条路。

那时候还一边望着两个月亮同时升起的模样。

啊!那么今天会升起一个满月和一个半圆月喽?今晚会升起什么月亮好像不怎么重要。

只要活着能看得到月亮,不管是升起半圆月还是升起满月,或者升起一个看起来像是被老鼠偷咬一口的煎饼形状的月亮,都应该要无条件怀着感谢之心才对。

※※※“魔法飞……哎呀!”亚夫奈德还没有念完咒语,就往旁边跌了下去。

他掉下去了!哎呀,糟糕!“亚夫奈德!”我抓住亚夫奈德的手臂,用力拉了一下。

结果因为拉得太过急促,导致力量没有控制好。

于是跌落到马车车身的亚夫奈德就整个人飞到半空中,就这样在空中绕了半圈之后才落到车顶上。

亚夫奈德就好像是夏天被石头打中的青蛙般,四肢摊开趴在车顶上。

我为了不让他就这样滚来滚去,用膝盖压着他的背,喊道:“你可以不用对我说谢谢!”我即使一面这样说,心里却不认为他会感谢我。

果然,他喊出了完全不相干的话。

“呃啊啊啊!修奇,左边!”亚夫奈德用压抑的声音喊道。

左边?我赶紧转头看旁边。

我看到在飞驰着的马车旁边有一匹马齐头并进。

嗒嗒嗒嗒嗒!马鬃猛烈飞扬着。

而且坐在马鞍上的蒙面战士一直试着想要往车窗伸手进去。

在车顶下方传来了蕾妮的尖叫声。

“嘎啊啊!手不要过来!快放开!呃啊啊啊!爸爸啊!”我把巨剑往上高举。

我原本想要用剑鞘直接挥砍下去,可是就在我举起手臂的那一瞬间,身体却失去平衡。<!--PAGE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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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不让自己往下掉落,必须用双手扶着车顶才行。

就在下一瞬间,车门突然被打开来。

“呃啊啊啊!”原本想要拉住马车不放的那个蒙面男子就这样跌落下去了。

落马的男子在霎时之间被我们远远抛在脑后了。

嘎吱嘎吱!车门不断摇晃着,刚才踢开门的艾赛韩德则是努力试着想把车门拉回来。

可是就在此时,有另外一名蒙面男子猛然骑着马奔来。

那名男子把剑高举到肩上。

“修奇!抓住我!”妮莉亚往车顶纵身一跳。

就在她因为滑了一下而快掉下去的前一刻,我紧抓住她背后的腰带。

她往车顶上面伸出肩膀,双手抓着三叉戟,把三叉戟往旁边大力挥动。

嗡嗡嗡嗡!刚才原本想要攻击艾赛韩德的那个战士为了躲避妮莉亚的三叉戟而远离了马车。

我转过身子,爬向亚夫奈德,喊道:“亚夫奈德!你赶快施法术吧!快点!”虽然我拜托他赶快施法,但这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因为现在马车正在全速奔驰着,所以车顶一直胡乱晃动个不停。

我的牙齿上下碰撞,简直都快散了。

话都说不好了,更何况是施法念咒语?亚夫奈德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可能的,哇啊啊!”砰砰!车轮好像撞到东西了,所以整个马车都往上飘浮了起来。

“呜哦呜,可恶!”我因为撞击的力道,整个人都腾到半空中,而且差点就从车顶弹出去。

我的手胡乱挣扎着抓了一条绳索。

那是绑车顶上面行李用的绳索。

在我抓住绳索的那一瞬间,又是一阵晃动。

我感到眼冒金星,但还是赶紧拉住腾在半空中的亚夫奈德的肩膀。

然后亚夫奈德又再重重碰撞到车顶上。

“呃呃!”此时,传来了温柴吃力的呻吟声。

“咿……咿伊咿咿!”“天啊,温柴!”温柴的头朝马车右缘的旁边露了出来。

他把手腕勾在车顶边缘,悬吊在马车车身上。

马车疯狂摇晃着,温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

从马车里面传来了杰伦特的尖叫声。

“呃啊啊!温柴先生!等等,我把门打开……”“不行!不要开门!”因为如果现在开门,温柴就会直接被门推出去而掉落到上。

我连想都不想,就蜷曲了起来,用脚踝勾着绳索,直接让身体弹了出去。

啪!肚子撞到车顶,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我伸出去的手摸到温柴的手背了。

“行了!我抓到你了!”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在温柴背后有一个靠近车身的战士。

那名战士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拔起他背后的剑。

他就要直接劈砍悬吊在车身上的温柴了。

“不行!”我毫不留情将温柴往上拉起。<!--PAGE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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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那一瞬间,温柴用脚踢了马车侧面一下,窜了上来。

温柴落在车顶上,而那个战士挥出去的剑则是刺进了马车的车身。

“嘎啊啊啊!”从马车里面传来了艾波琳尖锐的叫声。

可是剑一刺进马车就卡在那里,战士的手腕往后用力拔剑。

“啊啊!”那个战士没有拔出剑来,他往旁边骑去,远离了马车。

那把剑就这样插在马车的车身上。

“抓紧了!”这一次,有杉森的警告声告诉我们车轮会撞到石头。

砰!我以为车轮要碎裂开了。

我们的双脚都腾浮在半空中,但各自都有用手抓住东西,才没有跌落下去。

马车像是快翻覆似往旁边倾斜之后,好不容易才又保持平衡奔驰着。

咿嘻嘻嘻!“杉森!你以为马车是煎饼啊!可千万不要翻过去啊!”坐在马夫位置的杉森像闪电般猛挥马鞭,并且对我说道:“这句话你去跟那些家伙说!他们这样跑过来,就像是涌向煎饼的小蚂蚁,不是吗?”虽然已经有几个家伙掉落到上,可是陆陆续续有相当多的战士骑马奔驰过来。

幸好他们好像没有会骑射的战士,所以没有射出箭来。

可是那些战士们全速奔驰而来,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就又无情缩短了。

温柴突然纵身一跳,抓住并且提起亚夫奈德的领口。

膝盖跪着紧抓住绳索的亚夫奈德突然被抓住领口,立刻眼神惊讶看着温柴。

温柴非常冷冰冰说道:“亚夫奈德,你这个没用的家伙!现在我们需要巫师啊!”真是的,他应该要求可以要求的事才对啊!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叫他施法呢?亚夫奈德茫然看着温柴,温柴则是咬牙切齿。

温柴想再劝他施法的时候,战士们已经又再跑到我们马车旁边了。

妮莉亚用力喊道:“呀啊啊啊!去死吧,你们这些家伙!”三叉戟可怕挥击出去,可是战士们立刻远离马车,并列奔驰在马车旁边。

于是,三叉戟徒然在空中挥了个空,妮莉亚甚至还差一点就跌落到马车旁边。

那些家伙随即跑到我们前面。

然后他们往旁边瞄去,用眼睛丈量距离。

他们居然想要跳到马夫的座位!“你,你是叫沙姆尔吧!”吉西恩丢下盾牌,用一只手抓着马车的拐角,站了起来。

靠过来的那个战士也是只用一手拉着缰绳,他用另一只手把蒙面的布巾猛然拉下来。

露出来的果然就是名叫沙姆尔那个战士的脸。

他丢开布巾之后,拔出长剑,并且迎面挥来,喊道:“没错!吉西恩,给你瞧瞧我沙姆尔的厉害!”“你的遗言未免也太粗暴了!”吉西恩用凶猛的气势挥出端雅剑,那股气势让人感觉他好像要从马车旁边跳出去。

锵锵锵!沙姆尔所挥击出去的剑和端雅剑相碰撞,并且发出像是闪电击中岩石般的声音。<!--PAGE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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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剑进弹出火花之后,原本靠近马车的沙姆尔便颤抖着手臂,又再远离马车了。

可是吉西恩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一屁股跌回马夫座位。

此时,终于简洁传来了我们等待的声音。

“Fireball!”(火球术!)轰隆隆!一个火球丢向马车后面。

靠近马车的战士们为了闪避这飞来的火焰之球,纷纷失去平衡。

接着火球落在他们之间。

砰,猛烈的火像暴风般吹袭,他们的马匹纷纷滚落在上。

“噗噜噜噜!”坐在马匹上的战士们身体着了火,仿佛像只火鸟般弹飞了上去。

火鸟的飞跃动作很短暂,不久之后那些战士就已经脸朝面跌落下去了。

“呃啊啊啊!”他们一下子就忘了碰撞到上的冲击力,拼命翻滚着,因为他们想要把身上的火给熄灭掉。

“哇啊啊!真不愧是顶尖魔法师!”我转头一看,亚夫奈德把脚塞进行李堆里,固定住他的身体。

然后他把上半身靠在温柴的背上。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温柴嘻嘻笑着说道。

亚夫奈德则是勉强点了点头。

我转头一看旁边,沙姆尔面带恐惧的表情,正在抬头看亚夫奈德。

亚夫奈德把手转过去指着沙姆尔,随即,沙姆尔便吓得远离马车了。

可是,朝马车靠过来的蒙面战士好像会永远不断继续出现似的。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击退的至少有六七个人,可是却还有这两倍之多的人数正在追我们。

可能是因为他们全都是轻装的战士,而且马匹也全都非常精良,所以能够以可怕的高速度奔驰。

急驰而来的战士们又再度接近马车旁边。

现在我已经厌倦了!而且沙姆尔那个家伙又再度面带凶恶的表情靠近马车旁边了。

可是他既不是要跳上车顶,也不是要跳到马夫座位,这一次他是想破坏车轮。

铿锵!他的剑一面碰击车轮,一面像是碰触到转动的磨刀石般,发出震荡声。

啪啪啪啪!“真是的,再这样下去不行!”妮莉亚赶紧用三叉戟刺击出去。

沙姆尔因此又再远离马车,可是立刻又再接近,想要刺击后车轮。

其他蒙面的战士们一看到他的动作,也转到相反方向,想要攻击另一边的车轮。

万一这几个家伙把剑卡在轮辐,就完蛋了!此时,亚夫奈德大喊着:“修奇!面粉!”什么?面粉?啊,对了!我粗暴把手伸到车顶那堆行李里,拿出一大袋面粉。

面粉一袋是多少钱呢?现在可是等同我们性命的价值啊!我把布袋高举,同时,温柴的手像闪电般划过。

啪啊啊!布袋一被切开,霎时之间面粉袋就变轻了。

而且马车后面随即形成一团像云般的面粉云雾。<!--PAGE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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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想破坏车轮的沙姆尔满脸面粉,他想用手臂挥开,于是就落马了。

他仿佛像是裹着白粉的炸鸡般滚落到上。

我抓着面粉袋的尾端,左右一直摇晃。

从奔驰的马车上面洒落下去的面粉变成一片巨大的雾,阻挡住蒙面战士们的视野。

奔驰而来的马匹们也嘶鸣着急忙减低速度,战士们则是开始破口大骂。

我焦急大吼大叫着:“呃啊啊啊!我们没有胡椒粉吗?芥未呢?”妮莉亚放声笑了出来。

“嘎哈哈哈!”战士们不得不闪避那片面粉云雾,往旁边回避。

于是距离就又再度拉远了,亚夫奈德便能够有更充裕的时间施法。

“Itching!”(发痒术!)“咿嘻嘻嘻!”最靠近马车的那匹马突然像发疯似开始胡蹦乱跳。

它像匹野马般乱跳,坐在它上面的人无法控制它,就被甩出去了。

而马匹还是一下子抬起前脚,一下子踢后腿,一直不断胡蹦乱跳。

衔着马嚼子的马嘴里突然冒出了泡沫。

跟在后面奔驰的其他战士们,也因为那匹马发狂而受到妨碍。

战士们惊慌想要走避到旁边去,可是其中一个人却被发狂的马后腿踢了一脚。

接连好几匹马都碰撞在一起,战士们都一个个被甩飞了出去。

呃啊啊啊!“咦?那匹马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呢?”我惊讶问道。

而亚夫奈德则是面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因为我让它的马鞍下面非常痒。”

妮莉亚现在站在车顶上大笑,笑到我以为她就要跌下去了。

“嘎哈,咿哈哈哈哈!”即使那些战士们暂时减慢了速度,杉森还是不停鞭策马匹。

公牛和马儿们如疾风般奔驰,那些战士们的身影现在离我们非常遥远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些战士们不再追我们而停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他们负伤的人太多了。

妮莉亚在车顶上跪着膝盖,用两只手臂高举三叉戟,并且大喊大叫着。

“咿呀呀呀呀呀呀!”“Uoz—Halishmaaaaa!”温柴也同时高举长剑,一边挥舞一边叫出怪声。

亚夫奈德惊讶望着两个人,而两个人也惊讶互望着彼此。

我噗嗤笑了出来,朝着后面喊道:“回去问问看侯爵吧!问他失败的部下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你刚才说他们是侯爵的部下吗?”艾波琳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我想要转头去看艾波琳,结果差点就松手。

“喂,喂!你们这几个家伙!想害死谁啊!”“混蛋!修奇!不要不出力气!呃,呃呃!”我一听到艾赛韩德害怕的高喊声以及杉森的尖叫声,吓得赶紧又再抬起了马车。

嘎吱!马车又再被抬起来,在旁边和我一起抬马车的吉西恩和杉森张大嘴巴嘀咕着说寿命因此减少了好几岁。<!--PAGE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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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他们怎么还有力气嘀咕呢?真是的。

艾赛韩德现在是在马车下面,检查后轮的轮轴和滚柱。

刚才不久前追我们的那些哈修泰尔侯爵的战士,其中一个攻击了后车轮之后,马车好像有些故障,在奔驰的时候一直不断有嘎吱嘎吱的响声,而且马车还歪了一边。

所以我们暂时停下来,一边吃午餐,顺便修理马车。

我们把前轮牢牢固定,不让它滚动之后,我、吉西恩、杉森和温柴扶着马车后面。

因为可以扶的位置就只有那里而已。

亚夫奈德使用法术让马车稍微变轻之后,四个人抬起马车后面,艾赛韩德则是在祈祷卡里斯·纽曼庇护之后爬进了马车下面。

然后我们就变成了支撑杆,必须呆呆站在那里。

四方全都是看得到平线的平原,所以待在这里令我心中一直感到不安。

这里似乎是那种连风想要吹袭一次,都必须有相当的心理准备才可以吹拂的方。

褐色山脉已经在我们的前方稍微露出形影了,但还只是像一个细微的小斑点浮现于平线上,而且在它上方因为有巨大的云团,所以山脉看起来像是被压在下面。

把马车停在如此荒凉的平原之中,而且为了让矮人的敲打者爬进马车下面检查轮轴,我们必须抬起马车一直站在这里,那么自然会精神比较涣散一点,不是吗?“难道他们是来追我回去的?我实在是无法,无法相信。

侯爵为了,为了要把我找回去而出动那些战士?不可能的!”在艾波琳惊慌的声音之后,卡尔接着便低沉答道:“不是的。

虽然这样说对艾波琳很抱歉,但侯爵其实是在对付我们一行人。

艾波琳小姐遇到的,其实是带来麻烦多于帮助的人啊。”

“咦?可是……,各位为什么会被侯爵……”艾波琳说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然后传来了一句耳朵为之一震的话。

“是因为蕾妮姐姐?”艾波琳用惊慌的语气说道,可是我必须把脸颊贴在车身上,用这这种姿势抬马车。

哎唷,我真想听下去。

幸好艾波琳继续说话了。

“是蕾妮姐姐?要不然,是因为妮莉亚姐姐?天啊!侯爵在找的那个红发少女是……?”“是蕾妮小姐。”

“原来如此!所以侯爵的部下才会追过来!”很好。

艾波琳,你猜得很准。

哈修泰尔侯爵追我们是为了要抢夺蕾妮。

此时,蕾妮的惊慌声音紧接着传来。

“那么,那个……我的……,嗯,我的……”“是你的父亲。

啊,应该说,是你的亲生父亲。”

“是真的吗?嗯……。

可是他为什么要使用暴力……啊,那个,为什么他要派这种拿刀剑的人来……?他想要强行把我带走……,是这样吗?”蕾妮的声音里透露出她的惊慌失措。<!--PAGE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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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看卡尔现在的表情,看看那个必须从父亲身边带女儿逃走的读书人到底有何表情。

呃呃。

看来我的兴趣好像不怎么正当。

可是令我惊讶的是,卡尔竟然很明快回答了。

“因为哈修泰尔侯爵也必须要有龙魂使。”

“什么?那么……,和各位是一样的吗?”“是的。

可是目的却不相同。

我们是希望蕾妮能够镇定住克拉德美索。

然后我们会让你按照自己的意思回戴哈帕港。

可是侯爵可能会主张他做为父亲的养育权。

所以你和克拉德美索会被纳入他的手中。”

我的天啊!卡尔居然这么直接说出口了!突然间,马车因为吉西恩和杉森一时松手,所以稍微往下降了一点。

我和艾赛韩德火冒三丈骂了他们之后,他们两人才又再抬马车。

嘎嘎嘎嘎。

马车被抬起的时候,前轮的方传来像呻吟声的不吉利噪音。

因为马车的重量全都是前轮在承受,才会这个样子。

“是真的吗?啊,但你不是说他是我父亲吗?”蕾妮难以置信说道。

对于她的问话,艾波琳帮卡尔回答了。

“侯爵是个坏人。”

“艾波琳?”“啊,姐姐,嗯,虽然你是侯爵的女儿,嗯……,虽然这样说对你很抱歉,但该说的我就要说。

侯爵根本不会和迪特律希或者托尔曼以外的小孩子一起吃饭,连一句话也不会跟我们说。

如果靠近他的房间或办公的方,他就会很可怕发火。

比起侯爵,佣人或者家庭教师反而比较和气对待我们。

侯爵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对我们一点儿也不关心。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种话。

我,我真的很怕他。

可是,很抱歉,侯爵并不是因为姐姐你是他的女儿才找你。

卡尔叔叔说的这番话是正确的。”

“他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是真的吗,卡尔叔叔?”卡尔的回答声音是在过了一会儿才传来的。

“如果是为了找女儿,不只不会派出那些拿刀剑的人,而且我们也不会这样逃跑。”

“啊……”蕾妮的呻吟声简短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说话声了。

我只听到另一头在准备午餐的杰伦特和妮莉亚的低语声。

蕾妮现在是什么表情呢?此时,从下面传来艾赛韩德的高喊。

“嗯,亚夫奈德!进来帮我一下!不需要什么大修理就可以修好。”

亚夫奈德用踌躇的动作准备进去,他对着抬马车的四个人无力笑着说道:“哈哈。

各位大人平常就对我颇具好感吧?”幸好并不是什么大故障。

轮轴和轮子连结的部分有点松掉了,不过,在艾赛韩德的技术和亚夫奈德的魔法作用之下,修理工作顺利完成了。<!--PAGE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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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听到艾赛韩德说马车现在安全了,都完全相信他。

因为艾赛韩德自己也要坐这辆马车,他当然一定会仔细修理喽。

哈哈哈。

“各位抬马车真是辛苦了。

请用餐吧。”

我们一听到杰伦特生气勃勃的大叫声,扮演支撑杆角色的四个人都一面擦汗一面走去吃午餐。

在冬天里流汗之后,觉得有些冷。

卡尔面带抱歉的表情,说道:“啊,很抱歉,各位要吃快一点。

刚才追我们的那些家伙说不定会再出现。”

“啊,好的。”

我塞了一块面包在嘴里,然后环视四周围。

四周是茫茫的一片平原,每次风一吹,疏疏落落残留着的冬季杂草就会吹起口哨。

那些小草都枯干了,但还没有被风拔出面,风一吹便发出一阵特殊的声音。

我的目光到处游移着,移到马车的方,就立刻看到坐在马夫座上的蕾妮。

我因为要吃饭而坐在上,用这种姿势抬头看,马车……仿佛像是被搁在平线上的东西。

长长的平线和在它上面的小马车,以及在马车上面坐着的小小蕾妮,在她的头上,则是一大片无限宽广的天空。

她好像吃不下饭的样子。

在蕾妮的旁边,是妮莉亚背靠在马车车身上。

妮莉亚一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一面不知在喃喃说些什么,像是在对蕾妮说话的样子。

蕾妮只是静静看着前方,偶尔才开口回话。

可是两个人的声音都太小了,我根本完全听不到。

你也试着在杉森或艾赛韩德的旁边吃饭吧,看看到底能听得到什么。

而且我现在还是坐在他们两人中间吃饭呢!温柴不知何时已经吃完午餐了,站起来看着后面。

他一直看着东方平线看了好一阵子,直到卡尔用不安的语气问他:“温柴,请问你看得到追踪者吗?”“大约半小时的距离……,正朝我们奔驰过来。”

如果是半小时的距离,天啊!就应该有四、五万肘。

温柴的眼睛半闭着,凝视东边的平线,说道:“由扬起的尘土大小来看,他们可能是和负伤者一起,要不然就是又有补充人员。

大概有二十个人吧?”卡尔表情僵硬站起身来,说道:“赶紧动身吧。”<!--PAGE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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