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电话后,衣依和辛恬均不由担心地问她,她一弱女子拿什么保证!林蕊摆开架式,耍出一个跆拳道的招牌动作,问她俩认识这个动作不。俩人均摇摇头。林蕊竟说出一句“在这个城里估计没有几个人扛得住我这一招”的话来,这俩嗤之以鼻道——你就吹吧!
翌日下午2时,一切前期工作安排妥当,林蕊和辛恬出现在印度人开的眼科医院。
林蕊刚一露面,就被人认出。
有数个昨晚在新世界百货店被闪电击到的青壮年男女正在看病,陪同的人大多也是林蕊的粉丝。一见肇事者露面,他们立马情绪激动地围了拢来。为免意外,林蕊首先申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但她接着说:“诸位,请安静,听我说说到此的来意。有个民间高人声称可以治好我的眼睛,我来这儿,就是想知会各位一声,既然这家医院的印度医生都治不好你们的眼睛,何妨与我一道同往试试。”
在一段时间的怀疑和沉默之后,有人喊出了“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在林蕊意料之中的“口号”,表示愿意随她同往,马上起到一呼百应的效果,纷纷簇拥而来。
临走前,林蕊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医院,希望昨晚那些受害者来此后请通知她一声。
医院方面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林蕊一车子把六名男女眼病患者和他们的陪伴者拉到了她所租住的房间,一室一厅四十余平米。十余平米的客厅中央端坐着一名以一袭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黑纱从头蒙到脚后跟的老妇人,双手放在双膝上,如老僧参定般,她的周围放了十余个藤制座垫,一看即知是提供给来者的。
林蕊放进六名眼疾患者后,把那些陪伴者拦在了屋外,声称受房间空间狭小所限,请他们两小时后再来接他们所要接之人,从今天起每天上、下午各两小时。当然愿意冒着高温在屋外等候的,请自便。
然后林蕊回到室内,安排那六人围坐在老妇人四周后,轻轻走到老妇人身边,毕恭毕敬地对她说:“老人家,可以开始了。”
老妇人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各位请双膝盘地而坐,双手顺其自然地安放在双膝上,微闭双眼,纳气沉至丹田,尔后徐徐呼出,如此百遍,我便可依各位病情逐一指导医疗。请各位开始按照我刚才说的话做。”
于是四男两女均盘膝而坐,深呼吸而吐故纳新,个个皆为一副极虔诚的模样,这样的情景我们只能在教堂里看得到。
林蕊亦端坐一隅盘膝而坐,模样亦与其他人一致,可她的一双眼却没闲着,高度关注着室内外的情形。
约摸十余分钟后,老妇人问:“各位感觉到什么了吗?一一说给我听听。”
有人说,眼睛有些发胀。有的说,略微有些痒。还有人说,眼睛里有气体往外冒。更有男的说,我想睡觉了,昨晚没睡好。
老妇人便说:“这就对了,病情各有不同,反应自然不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效果出来了。继续照刚才的做,想睡的不要勉强撑着,只要不影响到他人,尽管睡,但不能打鼾。”
说想睡的那男子便说了:“我老婆就是因为我打鼾才跟我离婚的。”
老妇人当即厉声道:“那陪你来的是谁?”
这人说:“你管她谁呢,治你的病就是了,该给多少钱我照付。真是多管闲事。”
老妇人声更厉了道:“看来你是不想看到你的小情人了,那就等着她蹬你吧。”
这人立马慌了,马上恳求道:“老祖母,请原谅,我说错话了,不都因为心烦吗?”
身子微微一颤,老妇人道:“谁是你老祖母了?我没有你这个乖孙儿。坐好了,既然你打鼾,就不准睡,打电话给你那位,买瓶风油精醒你的脑。下面继续开始,吸气吐气要均匀,心里要想着我的眼睛一定能治好。开始。”
室内重归寂静。围坐在老妇人身边的六人老僧参禅般坐得腰杆笔挺笔挺的,倒是老妇人耐不住寂寞了,一双手在黑纱下面频频动弹着。
突然“咔”的一声轻响,接着有人轻呼,怎么有巧克力的香味儿?一女的补充道,还是酒心巧克力呢。
老妇人马上喝道:“不准说话!好好治病怎么想到吃上面去了——没出息!”
屋角的林蕊赶紧捂了嘴,惟恐笑出声来。
“老妇人”是谁还用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