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匆匆从后门进来了,依香的眼睛不由一亮,郝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基本知道驷正为何去找这个叫依香的女人了。
而伊倍从俩人的反应上看,却一头雾水,这个女人怎会对林蕊产生兴趣了?
林蕊虽然确信自己的手已经好了,可伊倍和晓艳仍然只让她在钢管的中低端做些简单的动作。酒吧的客人大多知道她的手前段时间受过伤,也就没有过多的苛责,有的人说了,看见她就是种享受。
伊倍这时去看依香,依香朝他招了招手。他过去了,问她有何吩咐。依香说:“我想请这位姑娘下场后聊会儿,你去问她行不行?”
伊倍说:“恐怕不行,她还有个场子要赶。”
伸出一巴掌,依香说:“就五分钟。”
伊倍说:“那我等会儿帮您问问。”
依香颔首而谢。
这边的动静,林蕊都看见了,于是她对晓艳说:“我有个人要见见,你等会儿来段独舞。”
在一段音乐落下后,伊倍正迎着林蕊走去,她已向他走来,眼光朝依香那边睃去,伊倍赞许地点点头,她是聪明抑或敏感?
依香见林蕊朝她走来,到跟前了,她站了起来朝她伸出手。林蕊不解其意,她已握住了她的手说:“我和你到外面去说几句话。”
酒吧里太吵,林蕊理解,但本能地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随她来到酒吧外。
郝金大概没想到依香会有这么一手,只能目送俩人走出酒吧。既然知道驷正的意图了,也无所谓。
依香看了身旁这位对自己有着抵触情绪的女孩一眼,也就开门见山地对她说:“我明白这会儿找你有些不合时宜,可尔非不在,我只能找你。”
林蕊便说:“如果是他的事,我也就没法替他作主了。”
依香说:“但目前也只能你作主了,且听我说下去。驷正上午来找过我,他想借麒麟丹一用。”
林蕊说:“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找你同样没用。况且我实在作不了这个主,尔老师也不行。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找到你?”
依香有些为难了,因为林蕊把话说得太直了。林蕊见她不做声,停下脚步望着她又问:“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依香不得已说:“因为麒麟丹或者也与我本人息息相关。忘了自我介绍,目前我姓依,依靠的依,但或者本姓应该姓一,一二三四的一。”
林蕊一惊,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依香说:“尔非告诉我的,他拿我的头发去做了DNA测试,和你一块儿的衣依和伊倍,我们共一个祖宗。”
林蕊不由哑然,少顷,对她说:“依女士,我很抱歉,逼你道出个人隐私。可是,尔老师已经在做这项工作了,在此之前,麒麟丹是不宜拿去做任何实验的。”
依香问:“你认为尔非的努力会带来什么实际意义吗?”
林蕊说:“麒麟丹目前之于我们,是个玄幻之中的矛盾体,尔老师此行的意义在于以其之矛,攻其之盾,或许只有这样的尝试才能解开麒麟丹之迷,任何其他方式的尝试均会对它造成伤害。我们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愿意吗?”
依香坦承道:“我不懂这些。但驷正的话是很有些道理的,为什么不尝试着从医学的角度去破解呢?”
林蕊说:“或许应该,但要在尔老师目前的工作结束之后。而且以驷教授目前的心态,我们实在不能信任他,你难道不认为他对此过于抱有个人目的吗?”
依香点头道:“我也看出来了,但我理解他。一个生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始终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中,这种滋味你是无法理解的。”
林蕊摇头道:“不尽然,尔老师,衣依,伊倍,包括你,都像他那样吗?都有个前后对比的,别人仍生活在常态中,他为何如此的迫不及待?这里面,他不仅仅考虑的是他的生命。”
依香仍为他辩护道:“即使从学术角度,也无可厚非。”
林蕊道:“问题是他所采取的手段,近乎卑劣。”
依香默然。少顷,开颜对林蕊笑道:“算我被你说服了,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在她转身欲去时,林蕊突然问:“你还没告诉我,驷教授为什么让你来当说客?凭什么?”
依香笑道:“尔非不在,你肯定不会给我面子,你说会凭什么呢?”
林蕊也笑道:“就是堆座金山在我们面前,也还得尔老师点头才行。”
依香怔了怔,说声“我有些明白了”,走了。
林蕊正准备开步走,电话响了,刚贴向耳旁,衣依带着哭腔的声音赶紧让她把手机拿开了些,却仍震得她身体一颤。
——姐,这回我们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