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前辈，生意我已经大致给你讲明了，做与不做，您该给我回句话了吧？这数额可不小，我想着你是自己人，才先来问你。你这么半推半就，不给个准信，真的叫我很难办啊。”白氏工坊的会客厅内，杨玄嚣将手中的香茶放下，显然不想再等。
“这个么……这三万柄飞剑，我这边虽然可以按照你的意思稍稍简化一些工艺…….再稍稍删减一些用料……但是我白氏工坊的标记恐怕……恐怕就不要往上面印了吧……那样子实在不是很好。”白冶脸色愁苦，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是要你稍稍简化工艺，稍稍删减用料！而是只需要保证这些飞剑能飞得起来就行！什么攻击威力也好，飞行速度也罢，通通不用考虑！至于你‘白氏’的商标，如果印上去，每一柄飞剑我就额外给你一千灵石！如果不印，那我也不强求。三万柄飞剑也不是个小数目，你应该好好想清楚。而且这第一批绝不会是最后一批，天长日久的事情，那书目累加，想必就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杨玄嚣满眼嫌弃地订正着白冶模凌两可的语意。
“什么叫只要能飞就行？这不是坑人吗……”白冶垂头叹息，意识到话有歧义，急忙解释道：“额……我当然不是说你在坑我啊，可是，这样的次品一旦流出去，我‘白氏’的招牌早晚要砸掉。那些被坑骗的人心中的怨气恐怕也都要撒在我这糟老头子身上啊。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人，我便是拿着再多的灵石，那也没命去花啊……所以我觉得这个标识……”
“不，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这批货完全不需要由你来卖！对外，你只需要宣称这批货是黑市商人冒用了你们白氏的标识，私下暗地里制造的。先撇清了关系，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会配合你，安排一些严厉打假的好戏！届时我们再准备一些人赃并获的戏份，最后，你再当众销毁假货。这不但不会有损你的招牌，相反更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宣传！这种手段很多商人都用过，宣传效果有多好，你这种老江湖不可能不知道。”杨玄嚣慢慢解释着，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最简单的苦肉计都不懂？”
白冶闻言，神色一怔又陷入了沉思当中，许久之后，却像是忽然开窍了一般，啪地一拍手掌，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这批货是黑市商人制造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相反我还可以大义凛然地打假，以正义商人的姿态捍卫我‘白氏’的名声！啧啧……这么一来，这件事对我百利而无一害，你怎么不早说啊！行行行，这标识我给你印上去！一定印得漂漂亮亮，清清楚楚！”
“我他妈没说吗？”杨玄嚣白眼一翻，没好气道：“那么，你这边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这批货我要得很急。”
白冶忙着点头，说道：“随时可以开始，不过你的资金得先一步到位。三万柄飞剑，成本在三亿左右，灵石一到立刻开始。”
“砍一半。”杨玄嚣不容置疑地将一枚储物指环拍在了桌上。
“这不可能啊！”白冶脑袋如打冷颤一般，要个不停，口中叫苦道：“就算刨去我工坊内几百弟子的工时费和几十座熔炉的运作成本！单单是原材料当中的玄铁矿这一样，费用就已经不止一亿五千万了。砍一半费用的话，不论怎么偷工减料也是造不出三万柄飞剑的啊。至少要两亿五千万，否者这笔生意我这边要赔死。”
杨玄嚣又白了他一眼，反问道：“玄铁？谁让你用玄铁了？青铁、白铁就足够了！我只要求它能飞起来就行，你听不懂吗？”
“额……可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白冶闻言干笑了两声，踌躇道：“我白氏工坊向来只用上等玄铁，和几座矿山都有稳定的供需关系。如果由我出面去买青铁、白铁恐怕就会留下把柄给他们。这样一来，事情又变得不稳妥了。万一到时候他们以此威胁，我们早晚还是要败露。”
“哟？这下倒是机灵了。行吧，这一环我来跑，你把准备工作做好，我回来立刻开工。”杨玄嚣点了点头，责无旁贷地扛下了这趟苦差。
“诶……我明白的。”白冶满口答应着，亲自将杨玄嚣送出了工坊。
“用青铁和白铁炼制的飞剑，那和纸糊的有什么区别？”等到杨玄嚣御剑飞远后，这其貌不扬的老头才拢了拢身上那件挂满宝石的绚丽长袍，嘿嘿傻乐起来：“黑心黑到这样的程度……想不发财都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