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满脸通红,怒道:“你以大欺小,我要告诉我娘去!”
郑惠袍微微弯了腰,笑道:“思雨妹妹,何必呢?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的。我今天教训这小子,是为了他好,你就算跟张真人说,也没用的。”
思雨近前两步,指着郑惠袍的鼻子说道:“你持强凌弱,打伤了他,你应该要向他道歉。”
“道歉?哈哈,笑话!他自己学艺未精,技不如人,却又好勇斗狠,我教训与他,那是为了他好,省的他日后出去也这幅样子,丢了你们青龙一脉的脸面!”郑惠袍一脸的不屑。
思雨气急:“你不讲理!”
郑惠袍哈哈大笑:“讲理?若是命都没了,讲理何用?”看看左右,看看边上或鄙夷、或愤怒、或畏惧的目光,又说道:“这修真一道,何时论过是非?从来都是谁的拳头大谁便有理。今天这事也是一样,谁的本事大,谁便有理!要是在场的有谁能斗的过我,他要我道歉,我便道歉。哼哼,你们谁来?”
目光所至,无人敢于其正眼相对。
转回头来,看着思雨说道:“思雨,不关你的事,你让开吧。”
思雨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能让你欺负他。”
又说了几句,思雨只是不依,郑惠袍不耐烦起来,脸色一寒,咬着牙附身轻轻说道:“你只不过是张云瑶捡回来的没人要的孩子而已,别给脸不要脸的,要不然,我……”
话未说完,思雨猛地跳了起来,捏着粉拳便向郑惠袍的下巴砸去。
郑惠袍一退,思雨这一下便砸了个空;思雨落下地来,又是一扑,郑惠袍再退……,退了几次,郑惠袍恼了,一抬腿,一脚揣在思雨的肚子上,顿时便将思雨踹翻在地。
思雨揉着肚子一时说不出话来,郑惠袍冷哼一声,感觉后面有人,转身刚想说话,却见一个脚掌在眼前突兀放大,刚想后退,却发现两只脚的脚踝被人紧紧地抓牢了。
这一退没能退出,那只脚掌已经啪地一声拍在了脸上,“啊”地一声叫,顿时鼻血四溅开来。
却是赵毅见思雨冲了出去,也向外追了几步,见思雨拦着郑惠袍劝架,想想这人好歹也是个大人,不会对思雨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样,便站住了脚;随之三言两语的,思雨便捏着小拳头扑了上去,赵毅又向前两步,刚好郑惠袍也向后退了几步,便退到了赵毅身边。
一见思雨被郑惠袍一脚踹翻,赵毅顿时便急了,想着说不定这家伙后背上有护具什么的,后脑勺上却只看见头发没看见有什么东西挡着;所以二话不说,便将郑惠袍的后脑勺当成了目标。
因为赵毅的身高只到郑惠袍的胸口,而且也怕对手听见拳风避了开去,所以一弯腰,上身前俯,双手便去捞郑惠袍的脚踝,左腿直立,右腿从后、从下往上直直抡起,这架势若是空手演练,便是一个前手翻,这个招数在一个门派中却称为“鬼脚拍门”。
好死不死,郑惠袍一脚踹翻思雨,也觉得不是很妥,这小丫头片子可是青龙一脉的小公主,搞不好便会给自己那爹招祸,所以想着转身吓唬一下在场的人,只要这些人不说,再想个办法哄一下小丫头,便应该不会有多大事情了;谁知道正这么想着一转身,迎面便拍来一个脚底板。
这下可是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便被击的涕泪横流,鼻血飚飞。
受了这一击,郑惠袍的脑袋向后一仰,忽觉被抓住的左脚一松,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却是赵毅一击得手,松了对手的左脚脚踝,双手紧抱郑惠袍的右脚,身子一横,直立的左脚一屈一蹬,一个打滚,趁着郑惠袍左脚向后微退的时机,硬生生将郑惠袍搬倒在地。
随着郑惠袍轰然倒地,赵毅横身打滚,滚到了郑惠袍的上身,屈了肘,肘尖狠狠又击在郑惠袍的鼻子上,又是刹那血花四溅,郑惠袍一阵眩晕,顿时便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赵毅起身拉起思雨,盯着躺在地上的郑惠袍便向后一步一步退去,另一只手却伸到腰后抓住了那把当初在颌阳镇道长送给他的短剑。
郑惠袍甩了甩脑袋,清醒过来,抹一把脸,却看见一手的血,爬起身来一看,见打得自己这般狼狈的,居然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禁又羞又恼。
鼻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和满手的鲜血的刺激,更想到今日这幅模样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以后还如何做人?
剑指一竖,便要召唤飞剑,却感觉飞剑沉重无比,召唤不动,转头一看,却见自己那把连鞘飞剑被边林白坐在了屁股底下,顿时大怒!
手上印诀一变,剑指再起,那飞剑的剑柄处一颗宝石一亮,唰地一声,飞剑抽离剑鞘,随着郑惠袍的剑指所向,便向赵毅疾刺而来!
秋水一泓,寒光凛冽,飞剑所向正是赵毅的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飞剑疾刺而至,赵毅放在后腰握着短剑的手抽了回来,做了一个横劈的动作。
“当啷”一声,三尺长剑被一劈两段,落在地上,剑柄一端的宝石仍旧光华四色,只是飞剑失了平衡,如何还能飞起?
郑惠袍呆了呆,看见自己的爱剑象被砍成两段死蛇一般落在地上,想起自己当日开魂府之后,爹将这把剑交在自己手上之时的殷殷之意,想起虽然断剑能够重炼,但这破事如何能瞒得了?想起……顿时便发了狂!
右手在腰间一拍,一张黄色的符纸便夹在了剑指之上,一咬舌尖,噗,一口血吐在符纸之上,符纸顿时便闪现出黝黑的光华。
“五鬼散魄,疾!”一声呵斥,黑黝黝的光华急速涨大,随着符纸向赵毅射来。
赵毅猛地将思雨远远推向一边,顷刻间,黑光已经将赵毅整个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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