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黑云城里,也曾见过不少风国著名的美女,记忆中,似乎也从没见过这么动人的女子。
瘸腿青年颇有些担心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那群汉子,果然,只见先前那个说话毫无顾忌的小六子,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放下了手中的瓷碗,眼中闪动着难以掩饰的**,慢慢站起了身子,朝那个女子走去。
茶摊主人暗叫一声不好,连忙端起另一个茶壶快步上前,挡在了那个小六子前面,满脸笑容地说道:“这位爷,要添茶不?”
那汉子闪出一丝愠怒,不耐烦地挥手道:“走开走开,滚一边去!”说着,又要走上去。
突然旁边那个领头的大胡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轻声道:“小六子,别胡来,少给我惹事!” 不由分说,硬生生地把他拽了回来。
那汉子颇有些不服地咕哝道:“赵二哥,我只是想……”
大胡子脸一沉,偷眼看了看那个黑衣女子,见她侧身对着这边,正眯着眼睛喝茶,『迷』『迷』糊糊的,看情形,几乎又要睡过去一般。
于是压低了嗓子,咬着小六子的耳朵说道:“这年头世风不正,哪有普通女人敢单身行走远路的?你看她年纪轻轻的一个人从黑云那边过来,必定有些古怪。”
那汉子犹自不信:“她还会有什么古怪?”
大胡子冷冷道:“你赵二哥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对招子倒还不坏,咱们出门在外的,有的人可以动,有的人可惹不起。我话说到这里,你要还想去咱也不拦你。你好自为之便是。”
说着,已放开了手,自顾自的又去喝茶了。
那小六子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好再去。只是颇有些不甘的又咽了口口水,回头不住地打量那个女子。
过不了多久,官道上慢慢热闹了起来。从祁阳、浦州方向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的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赶路,有的则也是歇下来喝茶。只是,往常那些从黑云过来的商队却始终不见踪影,由北往南的道路上,一直只有去者匆匆,却无一个来者。
茶棚里也是喧哗了起来。先来后到的基本都是一条路上的,早已混了个脸熟,当下呼朋引伴,吆喝凑趣地打成一片。那个年轻的黑衣女子自然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但出于行脚之人的行规经验,大部分人都是谨慎地选择了远观,少数有心搭讪的浪『荡』登徒子,也都如小六子一般,被队伍里的领头大哥拦住,一时间,倒也没人去招惹那个女子。
但一群精力旺盛,刚刚在风曜夜花天酒地的粗鲁汉子,面对一个孤单寂寞,充满诱『惑』的慵懒美人,又怎能规规矩矩安生得了?几个人开始心有默契地故意高声谈论,胡天侃地,言语中种种不堪,肉麻污秽,肆无忌惮,时不时还打个呼哨,放声浪笑,似乎故意要让那个女子听得清楚。
瘸腿的青年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担心,紧紧握着一只茶壶,眼睛怒视着那几个流氓,焦虑中,又瞟了一眼那个黑衣女子,却见她依旧是懒懒散散地斜倚在桌上,左手撑着脸蛋,右手轻轻把玩着茶碗,神『色』『迷』茫,眼皮半开半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周围的声音,倒要施施然闭目睡去一般。
突然,只听那大胡子一声高叫:“张大哥来了!”
茶棚里顿时一阵热闹,一群歇脚的汉子纷纷站了起来,涌到路边。议论声中,远远望见官道北边,黑云方向,终于过来了一行商队。为首的一人四十多岁,高大健壮,一张黑脸上横肉狰狞,仪态甚豪。正是黑云祁阳浦州三地商队脚夫中的行会龙头老张头。
这边早有人迎了上去,老张头放下担子,大踏步地迈进茶棚里,也不理会周围众人的招呼,拿起一只青花大碗猛灌了起来,一口气便连喝了三大碗。然后重重地把碗一顿,伸手抹了把汗,脸上肌肉颤动,却不说话,神『色』极是严肃。
旁边的一众脚夫都不是傻子,眼见今日老张头行止异常,和他同来的所有伙计也都是一言不发,面『色』古怪,人人都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时间,刚才还吵吵嚷嚷的茶棚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是颇为惊惶地左右顾盼,却又不敢出声,就连一旁的瘸腿青年也是小心翼翼地坐在凳上,大气也不出一口。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那个姓赵的大胡子先开了口,沉声道:“张大哥,今日怎么到得这么迟,莫不是黑云那边出了什么事?”
老张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缓缓扫视了众人一圈,嘴角猛地一抽,咬牙道:“不错,黑云的确是出了事,而且是大事!祸事!天大的祸事!”
茶棚里一下子扎开了锅,连那个大胡子也变了脸『色』,不等他再问,已有数十个人七嘴八舌地抢先开了口:“张大哥,什么祸事啊?”
“还是天大的祸事啊,张大哥,您老可别吓唬我们哪!”
“是啊,怎么了?”
“到底出啥事情了?张大哥,你倒是快说啊!”
……
老张头阴沉着脸,半响,方才一字一句地涩声说道:
“昨天夜里,刑苍大将军遇刺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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