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报拳行了一礼:“小兄弟千万别误会,只赌三把如何?我也是交个朋友的意思。”
石三眉头紧皱,刚才一时兴起,赌的太顺,只怕人家把自己当老千了。
小风看着这个蓝袍的中年人倒是很对脾气,爽快的说:“好,就再玩一会吧!不过我只会玩骰子。”
中年人微微一笑:“当然当然,两位是客,自然由两位决定。请!”
小风和石三跟着中年人来到了二楼,有几个赌徒想要跟上来看热闹,都被场内的打手挡下了。不一会一楼赌场就又恢复了沸沸扬扬的场面,毕竟赌徒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看热闹的。
两人跟着蓝袍中年来到二楼西边的雅间,一进门小风发现这里的主人情调还是很高雅的,起码比自己高。
宽敞的屋子中间一张铺着绿呢的大圆桌,屋子的四角各摆着一个古朴的花瓶,小风、石三两人不识货但也都觉得必定是珍品。四个侍从早早的站在主座后面双手垂立,恭恭敬敬的站着。一幅巨大的猛虎捕食图冲着门口,色彩斑斓,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感,但是坐在主座上的主人却看不到。此间主人用意就是以此画的冲击力干扰赌徒的心神,总是看着一幅斑斓猛虎心浮气躁也是难免的。
蓝袍中年招待小风两人入座,自己悠闲的坐在主座上:“两位,适才人多口杂,未请教如何称呼?鄙人展空,此间合光赌档的老板。”
小风一欠身:“老板不必客气,我们两人是北关的守军,在下单名一个风,这是我大师傅石三。”
展空眉毛一扬:“风?莫非是万军从中斩胡狼的风将军?”
小风嘻哈一笑:“运气好而已,展空先生消息倒是很灵通啊!”石三松了口气,听展空的语气间对小风似乎很敬仰。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展空站起来重新施礼:“风将军大名在望月城如雷贯耳,实在没有想到将军如此年轻,斩胡狼时恐怕只有十一二岁吧。将军别误会,展空一生最爱结交朋友,开个赌档不过是聊以生活,今天将将军请到这里实在是因为多时未曾遇到敌手,见将军出手不凡,心痒难已,若将军确有要事,展空不敢耽误。”语气之间恭敬的很,完全不是要找事的架势。
小风也急忙起身还礼:“先生客气了,虚名而已。”说实话,展空刚才文驺驺的一顿话,小风没听懂多少,“既然来了,就玩玩吧!不过展空先生我只会玩骰子,不知先生能不能迁就我。”
展空一笑:“风将军是客,自然随将军的意思,不过还向刚才那样猜大小,恐怕三天都决不出胜负,这样吧,我们用六颗骰子,每人各摇一次,大家猜一猜骰子的点数,谁猜的快谁就赢了。如果一样就算平手。”
小风说:“行啊,全凭先生作主吧,咱们在边关上常年玩的就那么几样,说出来让先生笑话。请先生先来吧!”石三松了口气,赌这个的话小风稳赢不输,小风这几年通过在实战中的不断锻炼,感应能力比以前大有长进,六个骰子不在话下。
小风转头对石三说:“大师傅,先把你这一千金币借我用用,回去还你!”石三很爽快:“这本就是你赢得,尽管拿去。”小风把这一千金币的筹码往桌前一推:“先生开始吧!”
展空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那我就不客气了。”
展空拿起桌上的墨玉筒,随手一抄六枚骨骰没入筒中,眼花缭乱的在空中摇晃半天“嘟”的一声扣在桌上,“六个六!”展空刚扣下墨玉筒小风就喊了出来。
展空神色稍变,这张桌子上的桌面是一层厚厚的绿呢,专门用来降低骰子落地时的声音,自己都没有把握这么快的说出来,难道小风是瞎猜的。
展空慢慢的掀开墨玉筒,自己却没有去看,六个骰子,六个漆黑的六点。石三一声欢呼站了起来,待到一看屋内只有自己如此兴奋,四个侍者齐刷刷的象看乡巴佬一样看着自己,尴尬的摸摸头坐了下来。
一个侍者将一枚黄色的筹码推了过来,石三接过一看象蓝红筹码一样写着“和光赌档当金一千”,展空将墨玉筒递了过来:“风将军果然好耳力!”
小风笑笑,他可不会展空那种眩目的手法,只能用左手抓起骰子,右手把玉筒倒置,将骰子扔了进去,然后晃了几下,反手扣在桌上。几个侍者看着小风献丑还没等笑出来,小风说:“四四三二五五。”展空又是脸色一变,小风的手法明明是个外行人,但是听声辨位的本领确是一位高人。
玉筒打开果然不假,四个侍者脸上也有些惊讶了,平时望月城中除了展空恐怕没有人能对自己手法有如此的把握,不过眼前这个青年似乎比自己的老板还有厉害。
展空一使眼色身后侍者将两枚黄色的筹码推了过来:“风将军果然不同常人,哈哈,我展空有几年没玩的这么高兴了。”
展空不怒反喜,小风看在眼里心想:“这个人赌品很好啊,真的交个朋友也不错。”
展空拿过玉筒沉思了一会,将玉筒晃了起来,良久之后,“嘟”的一声扣在桌上,“六个二”展空的玉筒还没有扣到桌上时小风就已经喊了出来,展空张张嘴原本也要说“六个二”也只好咽回了肚子。
展空早已准备好玉筒刚一落桌就喊,没想到有被小风占先,而且小风在骰子停住之前就喊纯粹是预料到了骰子的变化。
展空面色平静的手一抬,果然是六个二。
侍者一伸手,四个黄色筹码推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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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又扔了一把,依旧是小风赢。两人面前已经有十六个黄色筹码,小风说:“先生到此为止吧,再赌下去我恐怕就要献丑了。”
展空技痒难忍一定要拉着小风再扔几把,小风无奈,只得坐下说道:“最后一把,说不定我这把就要全输光了!”小风把面前的筹码留下了一个交给石三,剩下的一古脑推到了桌子中央。
展空施尽平生所学拿起玉筒摇了起来,玉筒在空中飞舞了良久,“嘟”几乎是没有声音落在了桌上,“一点”展空先喊了出来。小风笑了笑:“先生好手法,佩服,佩服!是我输了,告辞了!”小风拉着石三转身要走。
展空出声了:“哎,风将军,你还没有看呢?一点你也相信。”
小风爽朗一笑:“愿赌服输,先生在前,小风输的心服口服!”头也不回的拉着满脸懊丧石三就走。
展空直追到门口,看着小风石三两人在柜台上兑换了金币出了门,楼下的打手看到展空追了来,纷纷看着展空的脸,直等展空一声令下就要截住小风。
展空失望的叹了口气,站在那里发呆。
雅间内的侍者们很奇怪,跟着展空多年,从来都只见他宠辱不惊,从没有象今天这样魂不守舍。一个侍者大着胆子揭开了桌上的墨玉筒,“啊!”六个骰子整整齐齐的堆成了一个柱子,每一个都是一点。
石三对小风说:“兄弟,最后一把他仍的什么啊?怎么会是一点呢?你也不看看。”
小风说:“展空这个人我觉得不错,就没想拆他的台,我们在这呆不了几天,去坏了人家名声干什么?不过这人的手法确实高明,六个骰子一个堆一个,可不就是个一点吗?哈哈,我这一辈子可是练不出这个本事了。”
石三不禁张大了嘴,但还是不死心:“那你为什么不出声呢?我不相信你会比他慢!”
小风说:“何必呢?今天也开了眼界,玩的也挺高兴,这不是还赢了一千金币吗?”
“风将军,请慢走!”小风回头一看,展空带着四个侍从从后面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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