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能给人安静的感觉,让人心台澄明,所以我在深夜里晃荡,因为我需要一点安静来思考.
虽然我对于魔族只是一个局外人,但血鼎交给我这么重的担子,我也不应该辜负一个临终的老人对我的信任.
在另外一个方面,我很清楚血云同样是想夺得皇位.种族的最高统治者,有谁不渴求?如果我帮助血云夺皇位,势必会将现在魔族的局势搞得更加的混乱.这违背了血鼎的初衷.
所以我需要思考一下,怎样才能把事情处理得最好.
血云我是肯定要帮的,因为这对人族有好处,如果让好战的血斌当了魔皇,又有血威的支持,必定会经常来侵犯人族.
其实血鼎要我维护的只是魔族的稳定,何况他也觉得血云当魔皇会更好.如果血云同样能够使魔族稳定,并能向长远的方向发展,那我就不用愧对血鼎了.
我相信血云会比血斌更好.
不知不觉之中抬起头来,我发现自己走进了一片森林之中.这里并不陌生,想当初我在这片森林里来回的全力奔跑,只为抓一只欺骗了我无数次的花狐.
这是城东的森林,月光如那晚的明亮,低下头看着淡淡的影子,回忆着当时和血飘一起来这里的情景.
这几天血飘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挥之不去,因为血鼎给我的密诏.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或许等帮完血云然后再一走了之是最好的方法.血云肯定会照顾他的姑姑,再找一个魔族的名门望族或是有为之人嫁了.
我无法照顾她,真的很难想到一个好方法.
突然有种很强烈的错觉,仿佛血飘在我的周围.我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以前都没有过.难道是因为这几天想太多了?
我再次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坐在我前面不远处的血飘.
当错觉一下变得真实的时候,会觉得这画面很突兀而且虚假.但在我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血飘还是坐在那里,没有移动,也没有消失.
我没有再闭上眼睛,因为我相信了眼前这个真的事实,血飘的确就在我的面前.
虽然她是背对我坐着,但我仍然可以很肯定她就是血飘.在魔族没有哪个女人有她那样玲珑有致的身段,还有四周的氛围,这两点足以证明.
周围的气氛有点悲伤,我知道这是血飘制造的效果.原来她也和薛亦一样,可以使周围的环境氛围随着她的心情而变化.
我知道这不是客观的效果,只是我主观的感觉.
平时好动的她现在像一个雕像,如果我看得到她的正面,一定会看见她脸上的落寞.
安静本来就容易让人伤感,更何况这里还有幽淡的月光,这种地方很适合一个人静静的独坐,清醒的感受和品味苦痛.
血鼎的死,让她很悲痛,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看见她,都知道她没有心情再玩耍.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这里坐着,难道这几天她都是这样?
我是不是应该过去安慰她一下呢?我的身体已经超前于我的思想做出了行动,双脚已经开始抬步向血飘走过去.
这种很不符合人生理状况的行为现在却好像很自然,我的大脑暂时被身体主宰.
我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身后,她可能是太过于失魂落魄,所以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她仿佛已经忘记了一切,我也不忍心打破这片宁静,就无声的站在她的身后,像是一棵原本就长在那里的树.
如果我是一个坏人的话,现在无论我想做什么,差不多都已经可以成功了.可惜我不是一个坏人,可惜......
有的美女无论在什么状态下都很美,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血飘就属于这种人.
虽然看不到,但我感觉得到她脸上落寞的凄美,凝结在漆黑的夜空,向整个森林无限的延伸.
我应该说点什么呢,如果她转过头来?
亲人去世的哀痛无法安慰,只有靠时间来慢慢治疗.这也是我没有出声打扰她的原因之一.既然无话可说,又何必要去面对.
也不知这样站了多久,我看着地上逐渐的出现了她的影子,月亮已经换了一个方向.又过了一会儿,我的身影也出现了,比血飘的长出一截.
当我还在从影子变化的速度和长度来计算我到底站了多久的时候,血飘猛的站起转过身来,同时后退了两步.
她也看到了我的影子.
我知道她已经在瞬间看清楚了站在她身后并没有恶意的我,因为她眼中的警戒飞快的消失了.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她的声音有着强烈的凄楚味道,足以猜想得到这几天来她都有着怎样的心情.
"有点久......也没多久."
这么毫无逻辑的矛盾话可以听得出来,我现在的大脑有多么的混乱.
"那你又怎么会到这里来?"她没有理我的话,继续问道.
"我不放心公主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靠灵感,我觉得你有可能在这里,所以我才来的."
"真的?"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