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了,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没继续问下去,我明明说的是假话,怎么她反倒不说了?
"其实......我只是想点事情,所以才走到这里来的,然后无意中看到了你,又不忍打扰你,就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我等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实话,因为她的眼神让我无法不说出实话.
"你在想什么事情?"
"最近事情比较多,我需要好好的想一下."
"是因为当上了护国公?"
"恩,还有些事情......"
她脸有点红,即使是在晚上,我也看到了.我想血鼎肯定有给她的密诏,和给我的有着相似的内容.这种情景有点尴尬,因为她知道我在想的事情是什么.
我现在总是在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时时都会浮现在我脑海中的问题,我知道自己是在刻意的逃避,我不想面对。
"你也不要太过悲痛,会伤身的."
"你安慰别人的话很烂."
"其实......有时候做人还是应该保留一点,不要这么坦白的好."
"我只是说点实话而已."
"我难得说几句这样的话,你给点面子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对你说假话."
"......"
原来她对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现在好像用错了地方.我说过这样的安慰没用,不过我还是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而说了出来,所以只能得到这样的下场.
现在的情景又有点像两颗树了,因为我们都是没说话而对立的站着.应该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吧.
"可以把肩膀借我靠一下吗?"她冒出了一句话.
"随便用!"
我回答得很干脆.难道现在我还敢拒绝吗?不如大方一点.
她走到我的身前,缓缓的把头靠在了我的左肩膀上.以我和她之间的高度差,她的头正好放在我的肩膀上.
一种奇异的感觉迅速的遍及了我的全身.我的肩膀只有诗依才靠过,但是现在却多了一个使用者.
诗依并没有说什么,连想法都没有,她没有介意血飘现在正靠在本应该只属于她的肩膀.我知道诗依的乖巧,也知道她的善良.
这个柔软的身体和诗依有着不同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穿着让血飘有一种野艳的魅力,所以才会让我感觉有所不同.
但是此刻我绝对没有多余的想法,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安慰她一下而已.以她现在的心情我无法产生什么邪恶的思想.所以本来应该是很旖旎的画面,也变得很正常了。
不过我承认,和她身体相接触的感觉的确很不错,这是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想据为己有的身体,现在正实实切切的依偎在我的怀里.
想起了血鼎的嘱托,心情又有了一点异样.我不敢看她的脸,我害怕会有不轨的想法.
突然感觉左胸有点湿热,忍不住低头一看,有泪珠开始从她的眼角滑落,沿着嘴唇,从下巴滴在了我的衣服上渗了进去.
她坚强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还是哭了出来.是因为有我这几句很烂的安慰吗?
我试探着把左手慢慢的抬起来,然后放在她的肩膀上,口中轻轻的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压抑自己."
哭可以把心情的抑郁全部都抒发出来,像是进行清扫,这对身体有好处,所以我鼓励她哭出来.她不知道那种应该哭而强行压制的表情让人看了心疼.
我没有料到这句话所起的煽动性会有多大,她马上双手伸出,环住我的脖子,大声的哭了起来.
压抑了这么久,终于爆发出来了,这一刻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山洪决堤.
她哭得像一个孩子,肆无忌惮.血鼎对于她不亚于父母的爱,此刻终于有了狂放的泪水作为见证.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任衣服被她的泪水打湿,她需要狠狠的发泄.我现在只需要尽到一个肩膀的职责.
我想每一个女人都有这样的一面吧,无论她有多么的坚强.
照顾她,我忽然想到血鼎的嘱托.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了下来,可能是泪水哭干了,也可能是哭累了.她放开了手,我也松开了她的肩膀.
无法预料这么小的眼睛里面居然蕴涵有这么多的泪水.她看到我的胸膛已经完全被打湿,脸红红的说道:"不许告诉别人今天的事情."
"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在陪她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原来她也不想被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可能因为她是第一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