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示天下以正。”
他敲着马鞭,不置可否,转过头问晋印炽:“左丘那里的布防怎样?”
秦雍晗虽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却心不在焉地抛出一枚金铢。紧接着,又随手在街头小贩的货车上拉下一条鹅黄丝带,气定神闲地递给楚轩谣。
“丁玲!”金铢这时才准确地蹦进小贩的钱罐里。小贩看着从天而降的金铢,大喜过望。
楚轩谣白他一眼,正要去拿却发现丝带不见了。又是一瞬,他手腕一转。凭空就变出一条葱绿色地来。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楚轩谣一眼。眼神认真地落在满口结巴的晋印炽身上,但他选的。确确实实是她最喜欢的绿色。
也是自那天开始,晋印炽晓得了,有钱就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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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三人驰回桐梓,远远望见中军帐前一个紫幡使者。秦雍晗一皱眉:“他?”
秦雍晗确实没有猜错,的确是晋王。在他出声之前,马背上的使者已经轻巧地落下,跪呈信笺。
火漆封缄。
秦雍晗接过,里头只有薄薄的一张蚕纱,上头什么都没有写,只盖着晋王的印玺。
凭此印信,秦雍晗足以调动整个晋国地一切人力物资。
“先生辛苦了——南宫,把我帐中的玉如意取来,赐给我故乡的使者。”楚轩谣在马上微微颔首,“请先生代我和我的丈夫像阿爹阿妈问好,有劳。”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能为皇上和娘娘传话,岂敢言劳?下臣即刻便启程,将皇上与娘娘的美意传达于国主。”
秦雍晗一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他的手捏着纸笺,直到紫幡地使节消失在辕门外。楚轩谣劈手去夺,却不料他捏得紧,印玺顷刻间裂成两半。
“呀,坏了,可真是不好意思……”她坏笑,晚霞照不到她的眼睛,却依然像炭火一样明亮。楚轩谣松开手指,那半张薄如绡纱的纸便随风而去了。
秦雍晗睨她一眼,终也笑着松开了手。
“你晓得我想什么?”
“总归好过你一把火烧了,传出去也难听。”她跳下马,牵着马辔慢慢走远。但走出几步,她又转过头来,“但是……不论怎么说,他还是我的父亲。他,还有我娘,他们对我这个女儿的心,我是明白的。他若不是真心祝福我们,也不会毫无顾忌地把一切放到你手里,你不要责难他,他不是挑衅。”
凭秦雍晗的个性,恐怕被逼死也不会想要去依kao晋王的。
“所以,我们以后要好好孝顺他们,是不是?”他眯起修狭的眸子,笑得贼贼,“不过你没见过他们吧?说实在的,我还怕他们晓得真相后一把火把你这妖孽烧了。”
“老妖精……”楚轩谣转过头,一跳一跳去了自己地营帐,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老长。营里飘起了炊烟,是很安详地昼夜轮替。(全本小说网 www.QUA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