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想想,李德裕他们最终同意李忱登基并非完全因为我那封信。当时镇守边关的罗将军已经病死了,李忱的旧部掌握了兵权。李忱的成功已是水到渠成,李德裕和陆子昂接到我的信件,可能认为这两封信是在李忱授意下写的,他们正好顺着那个台阶下来罢了。事实上李忱并不知情,他甚至在登位后不久便撤了李德裕的宰相职位,将他贬到东都留守。而令狐绹、牛增儒等人则重登庙堂高阶,东山再起,那是后话。
我曾在写给李德裕和陆子昂的信里说他们将在李忱的登基大典上见到我,其实在我当时的心里这只是一句敷衍他们的话。没想到到了李忱登基那刻,他真的安排我站在身旁,和他一起走上中央皇朝的巅峰,共同接受天下臣民的敬仰。我没有看见李德裕和陆子昂,在那么盛大的场面里,我相信他们一定看到我了。
那是我在这颗星球最辉煌的一刻,亦是我们李忱缘分转折的开始。
灵陌有句话:“小绿,等李忱当上皇帝,他的生活将不再适合你,任何时候,我希望你都要遵循自己内心真实意愿。”
小绿,我们将不会再见面,我要到更远的地方去巡查。
你自己一个人,亦要活出尊严。
变成九五之尊的李忱日理万机,他将我安顿在最好的殿阁内,他将正宫改名为“绿宫”,册封我作“绿妃”。偌大的后宫没有其她妃嫔,李忱的万千宠爱全给我一个人。甚至,李忱素知我自由的天性,他破例允许我随时进出深宫。
这是李忱宠爱我的表现,在那个礼教严明的时代,他竭力给我自由自主的生活环境。然而有些压力是无法排解的,在我入住皇室的第十四个月,有大臣提出异议了,原因是“绿妃没有怀上龙胎,为了江山社会,为了表率天下,皇上很有必要考虑替李氏家族开枝散叶……”
这是封建时代无法忽略的压力,即使李忱已经是九五之尊。可大臣们的担忧使得他很为难,他不知道该怎样对我开口说这件事。也许在李忱内心深处亦很认可臣下的意思,他只是想着能拖就拖,他知道我会为此不高兴!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有一天李忱早朝之后来到“绿宫”,还命人随后送来我最爱吃的满子糕。这是很难得的殷勤——李忱很少在早朝结束后便到“绿宫”来。听说当时河湟之地局势很不稳,李忱和大臣们决议了一个又一个方案,还听说结果都不理想。那阵子他的眉头总是皱着,他不高兴我也很难抒怀。可那天李忱不是为政事倾诉而来,我慢慢吃着满子糕,他yu言又止地看了又看我,我喂了他一口糕点,他张口吃了,仍旧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回复阿衡是一场幻觉:看了你的文字,我仿佛同自己对话。我的思想天马行空,有时候写到辛酸处会自己先哭一场。心有种掏空的感觉。(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