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全然陷了进去,这会儿居然觉得决眉不通情理。
“师尊这样说我,你又为何背着我和那繁玄庭如此亲近。”风儿想起自己前两日撞见决眉和繁玄庭……当时决眉被繁玄庭牢牢抱在怀中,那情景绝无可能看错,可知师父比她还要不如,不知和那大块头多早就勾搭在一起……
决眉被她说得脸颊一绯,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可知她有多么心虚。风儿便红着脸嚷嚷道:“师父说青诀无法依靠,难道繁玄庭就可以?师父好几夜都不在房中歇息,徒儿体谅师父没有问过,还有那繁玄庭一到咱们家,就时不时与师父挤挤摸摸,打量我没有看到吗?”
一通话把决眉气了个倒仰,这才知道自家小徒儿早就把她和繁玄庭的亲密看在眼里,接下去的训诫也说不出口了,满心想的是:果然做师父的要持正守心才能好好教导徒儿,可惜她不仅心已失守,就连身子也……
越想越是难堪,恨恨瞪了风儿一眼,脚不沾地地走了,临走还不忘放出狠话:“你这不孝徒儿,越发不懂得尊师重道,今日在房中抄经书,别想着出去胡闹!”
说罢“砰”地摔门,临走时竟露出几分小女儿情态来。
风儿被留在房里,这会儿才觉得自己胆大,有些后怕地吐了吐舌头,起来洗漱一番,在门口转了两圈,试着推了推门,发现大门果然被从外面闸住。
决眉生了这样大的气,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风儿也不觉得有什么慌乱,自顾自找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就躺在自己房中的小榻上闭目养神。
抄经是懒得抄的,往日抄的那么多份经书她全都好好地攒着,随便拿两份出来应付决眉也就罢了,如今担忧的唯有早就和青诀约好一同出门,见自己久久不去,青诀应当会为她担忧吧。
正迷迷糊糊地想着,要不要将头上珠钗拿下来,唇上就忽地一软。
风儿睁开眼睛,见青诀已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正俯下身望着她微笑。风儿摸了摸嘴唇,手腕已经被青诀拉住,腰肢被轻轻向上一搂,两人就挨得极近,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还未来得及说话,唇上传来柔软的感触,青诀毫不犹豫地向前贴近,他吻得认真而又温柔,将风儿牢牢抱在怀中。
青诀历来清冷严肃,可对着风儿却没办法硬下心肠,风儿尚还在懵懂,他却已经为了她事事操心,时时在意,所幸终于守得云开,这小小的捉妖师终于回报他一点甜蜜,却已经令他乐不思蜀。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儿好不容易从那种醉魂酥骨的状态中抽身出来,推了推他道:“青诀,我师父她似是与繁玄庭好上了。”
“的确。”青诀挨着她坐下,仍是将她抱在怀中,“我今日观你师父身体,似是已经有异。”
“有异?”风儿一愣,没明白青诀的意思:“我师父身体还没有好?”
青诀脸上的笑意冷了一分,似是想起什么,不太高兴的样子:“不是身体不好。”
风儿仍是想不明白,忆起今日一早还与师父吵架,登时愧疚起来:“那该怎么办,是谁给她下了毒吗,还是种了蛊,什么有异,难不难医治,师父知不知道?”
“无须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虽如此说,青诀仍是面色古怪,他向来果断冷静,很少有这种吞吞吐吐的时候。风儿越发担忧,追着青诀询问,终于被他一把按在胸前,低声问道:“你与那繁玉,最近如何?”
风儿不明所以,贴着青诀的胸口闷声道:“繁玉很好,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捉妖。他这几日来得少了,我看他身体总不是很好的样子,问了他好几次,他都跟我说些古里古怪的话,他说他魂魄不全……一个人难道还能缺了魂魄吗,那怎么还能好好活着?”
“一魂两人,自然魂魄难以两全。”
青诀低低叹气,摸了摸风儿的脸颊道:“你师父已经有了身孕。”
见风儿没有反应,他又轻轻碰了一下风儿的眼皮。被他稍有些冰凉的手指一碰,风儿回过神来,撸起袖子露出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看你越发会说笑了,以后这种笑话还是要少说,我听了只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