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由于姚顺诚在他叔伯弟兄中排行老二,所以,姚德诚一进屋就这样喊。
因为姚德诚不长到姚顺诚家,姚顺诚便问:“德诚,你找我有事儿?”
“二哥,这两天咋不见你出门呀?”
姚顺诚不好说自己中了什么邪术,打起自己的耳光了。那说出去该有多么地丢人啊!他打着哈哈说,“这两天偶染小疾,出不去门了。”
也没等谁让他,姚德诚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然后说,“二哥呀,这两天你不出门,这外边可风言风语地乱说起来。兰芷住在老丁家不走了,你说这丢人不丢人?这叫咱老姚家的人脸儿往哪儿放啊?”
姚顺诚说:“你说这就不对了,她姓萧,咱姓姚,她跟咱有啥瓜葛?”
姚德诚说:“我这个人吧,好说老实话。往往实话不好听。但我又不得不说,你认为后老子不是爹。但你想错了呀,二哥!不管咋说,兰芷也算是咱老姚家的人。自己跑到老丁家去了,那她早晚不就是老丁家的媳妇?自己跑去的啊!也不经个媒人啥的,这算是啥啊?几百年的老风俗,好传统,都叫她给毁坏了。你就忍心落这赖名誉?以后咱老姚家还咋在黄龙岗混人啊!”
周凤琴想说什么,但仔细品摸品摸,姚德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管咋说,自己的闺女总是跑人家去的,连个媒人也没有。好说不好听啊!
姚顺诚说:“德诚,以你的意思,你说这事儿咋弄?”
“哎呀,二哥,你说你也当多年的小队会计,你是咋当的啊?连这点小事都没主张了?上老丁家把兰芷给叫回来,不让她乱跑,央人给她找个婆家,打发走不就算了?”
姚顺诚压低声音说:“德诚,你说那就恁简单?万一人家老丁家不依了那可咋办啊?再说,兰芷不听咱这一套了,你说该咋收场啊?”
姚德诚说:“二哥,你也木想想,兰芷是咱的闺女呀?咱不能看着她作那伤风败俗的事情啊!他老丁家要真敢拦挡,那他就是犯了众人恶,他能会有啥好下场?你只管去,木一点儿事。这就好像打仗,咱这是正义战争。你木听人家说,正义永远战胜邪恶。”
姚顺诚想想也对。这一回他才真正地握住了兰芷的把抦,她再厉害,是她先作了丢人现眼的事。如果自己一个人去,恐怕有点儿势单力薄,万一老丁家给他动了招呼,怕是打不过人家。他便说,“德诚,要不,你跟我一路去吧!”
姚德诚说:“二哥,我就等你这句话哩!只要你吐口,我已经找好人了,都在外边等着哩!你领个头儿,咱一起去,看他老丁家有多大的本事。”
姚姓在黄龙岗也是一个大族,而丁家就弟兄两个,分了两家。也算是孤户了。
姚顺诚和姚德诚一走去大门,立即有一群姚姓的人迎上来,这姚德诚还真找了人,有七八个。他们这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丁家去。庄儿上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糊里糊涂地跟他们一起,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
正是中午的时候,萧兰芷陪丁峰在他的卧室说话,而丁立本和王姐儿在厨房作饭。老两口一个在灶上忙活,一个在烧火。还在谈论着他们的儿子丁峰的病。看这两天兰芷这闺女也怪尽心,儿子的病看来要不了七天就会好。他们有着一颗感恩的心,先是感谢老中医车国保看透了儿子的病,又生出这么好的办法,既不花钱又能治病。他们又感谢兰芷这闺女确实是个好人,如果能成为他们的媳妇,他们也决不会嫌弃她是二婚。但这话又咋对兰芷说呢?
就在丁立本夫妇为儿子的病和儿子的婚事犯愁的时候,外边人们的喧嚷声传了过来,一大群人喳喳呼呼的,像是发生了特大的事情一样。
王姐儿想出去看看,丁立本说,“木事儿不惹事儿,有事儿不怕事儿。他们谁愿意咋闹腾,让他们闹腾去。咱作咱的饭,那热闹有啥好看的?”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有很多人在大喊大叫:“丁立本,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