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徐氏没有云天想象的美丽,但其仪态端庄,亲和慈祥,让云天和姝儿油然而生敬意。
一番礼后,王妃对云天道:“论哪边贤弟都不算外人,日后切勿再多礼了。”
云天唯诺。
王妃招姝儿近前执其手怜爱地道:“眉目神韵皆有梅殷的影子。”
言此真情流露叹道:“上天何其惨忍,让稚子遭其苦难。”
言罢泪下,姝儿一向坚强,至此亦不禁和王妃相对垂泪!
半晌后,王妃对云天道:“我欲留姝儿在这住上一阵,贤弟答应吗?”
云天忙道:“这是姝儿的福份,云天敢不答应。”
姝儿亦点头,依偎在徐氏怀中。
盏茶过后,燕王道:“愚兄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弟应允。”
云天苦笑道:“王爷直管吩咐。”
燕王叹道:“我与王妃育有四子,但长子早夭,除现在的老大高炽仁厚知礼外,余者皆顽劣不堪。故想请你教导他们,我不求你传他俩绝世武功,只愿能让其学会做人即可。”
云天忙摆手,苦着脸道:“王爷看我有那个、夫子的样子吗?我自己尚不知礼数。如何敢为人师!”
燕王正色地道:“我阅人无数,岂会走眼。贤弟大雅若俗之人,正适宜做他俩的恩师。”
王妃亦劝道:“能使煦儿从心里敬畏的人,自有资格,贤弟别再推辞了。”
正当云天欲想说词之时,朱棣已高声使人去唤二位王子去了。云天难受不已!不一会二人来到,听燕王说完,朱高煦即拜伏于地。
而朱高燧则犹豫了会,才在父母的注目下拜了下去。云天细看他不过十六丶七岁,虽长相英俊,但目光游移,神色狡诈,便在心里有些不喜。
礼成后,燕王大声对两子道:“一日为师,终生事之。你两人得明白,云师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朱高喣毫不犹豫地点头,而朱高燧却道:“他有何能耐做我们的师傅?除非他真有让我信服的本领,不然我还不如找丘福他们练气力呢。”
燕王刚要训斥,朱高煦不屑地看着朱高燧,而对其父道:“让他见识一下师傅的本领也好。”
燕王望向云天,云天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府内有一小演武厅,他们来到时早有十几个将领在那里了,看见他们便过来行礼。
云天见领头的除朱能外,另一人长身玉面,目光坚毅,心知这个中年就是王府三卫中的第一大将张玉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六丶七岁的少年与他长相近似。
朱高燧不待燕王发话竟开口道:“这位姓云的要来领教一下诸位的武艺,有谁能打败他,我即拜他为师。”
闻言,众将的目光都投在云天身上,于他们相比云天则显得单薄了许多矣。
燕王怒视小高燧一眼,向诸将道:“云天是我师弟,乃海内技击大家,欲在此小试身手,但要说明的是,你们不能一拥而上,另外不可使用暗器。”
言刚落地,一位身宽体厚,绝不小于二百斤的粗豪中年大步走了过来,道:“俺丘福来会会这位英雄。”
众人知他在军中的地位仅次张玉朱能,双臂有千斤之力,外家功夫极为了得。
云天不得不应战,站了出来。丘福在小王子的目示下,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举拳就打,从身法和速度来说既使是江湖一流高手亦不过如此。云天对这种长于冲锋陷阵的军中猛将心中不存恶念,待丘福欺近,即拔地而起,膝盖撞击对方胸部的同时,又一拳砸在他头顶上,只是没敢用内劲罢了。
饶是如此,丘福破连撞带砸之下也承受不住轰然倒地,二百多斤的重量其动静自然不小。
以快打快,不以巧胜的打法,立让诸将刮目相看。丘福尽管皮糙肉厚,也被弄得一时难起,躺在地上头昏眼花呻吟不已。
当下恼了他的贴身卫士,马军校尉薛禄挺军刀扑了过来,要为上司讨个公道。云天冷笑一声,连转身似都懒得,算准距离一记掌刃直接劈断了其军刀。
薛禄见机的早,带蹿带跳才没被余劲殃及,一张黑脸却吓成了紫色!
燕王适时大声道:“你们还需我师弟证明什么吗?”
诸将齐声叹服。
就在他们欲回之时,张玉的儿子张辅向燕王道:“小的能拜云师为师吗?”
张玉亦对云天行礼道:“小犬自幼爱武,求云师收录。”
云天见张辅年虽少,却也英气逼人,且燕王亦点头,遂道:“待我后天来时,可让他随王子一齐吧。”
张辅大喜,纳头便拜,于众人面前行了拜师大礼。
云天又与燕王定下了每月来王府十次的纵定,燕王自是应允,他要的只是名份而已。
十余天后的一个午饭后,云天独自在小院树下品茶,姝儿又被王妃请去,而白彦山像只闻着那味的狗一样,整日不偎家。正在想自己该何去何从之时,王府内侍一个叫马三宝的太监来请,言王爷有事相商。
云天骑“乌云”和马三宝并辔,马三宝不无羨幕地道:“云师坐骑好神骏,是纯种大宛良马。”
“要不咱俩换着骑骑?”云天倒非言不由衷,他不是个爱马之人,甚至不愿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