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瑺向云天拱手,道:“云大侠去劝劝魏国公吧,如此冥顽不灵,对他对别人都不好的。”
另一人接口道:“是呀,魏国公虽是燕王的至亲,但他曾建文朝群臣之首,如此忤逆,恐惹燕王恼怒。”
云天点头,却问李景隆:“你们的人数不少,只为来劝魏国公的?”
李景隆答道:“这只是其中之一,今天主要的是和诸王一起去军营劝进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云天微笑,道:“那当然是最重要的大事,你们赶快去吧。”
心中暗道:老子懒得跟你们啰嗦。
待进了门,徐辉祖迎上紧握他的双手哽咽不能言,“失败”能使人颓废,更能消磨英雄的虎胆、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一向坚强的魏国公现在变得有些怯懦了!
云天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道:“这次来就是找大哥喝酒的,我还特意带来一个好此道的牛鼻子,千杯都‘**不死’。”
“竖子,不会说人话?”铁冠道人不愿意了。
徐辉祖这才看见老道和萧湘女,忙来见礼,神情难得轻松一些。
稍后摆上酒席,萧湘女也不避嫌地坐了下来。徐辉祖和老道一上来就猛饮,云天不得不瞪着老道,道:“你少喝一点,会死啊!”
徐辉祖不以为然道:“人常说:壶里乾坤大,梦中日月长,我这些天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妙处。李白也说得好,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出来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更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诗句。大哥怕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云天长叹。
徐辉祖不悦,瞪着云天,道:“我以为天弟乃世间少有的真英雄、大丈夫,难道现在你也想学人家劝我变节投敌不成?”
云天苦笑,叹道:“如果我不来劝你,还是什么兄弟!”
一顿,复问道:“但我跟那帮家伙的说词不一样,大哥要不要听几句?”
徐辉祖摇头,叹道:“天弟知我家家训是什么,况且我自己已到知天命之年,岂可为个人的荣辱而让家族蒙羞,只能是忠臣不事二主。所以,你不说也罢。”
“对,三军可被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铁冠道人即竖大拇指。
“我掐死你个牛鼻子!”云天瞪着他暗骂,直后悔把他带来。
只得转问道:“徐钦呢?几年未见,想必长高了不少吧?”
听云天提起自己的“老生宝贝疙瘩”徐辉祖脸上始露出一丝笑意,道:“嗯,这小子近来确实大有长进,而这一切都拜天弟所赐,愚兄不知如何感谢你的教导之恩呢。”
一停,复答道:“半月前,他姥爷病重,他送他母亲去杭州探亲。想是因最近燕军围城封锁了道路,而不易回转吧。”
想徐钦能“变好”毕竟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云天微笑,道:“未经打击难成人,恰逢这次改朝换代的大事件,甚至有可能对徐家来说的一次劫难,相信他应该会更成熟的。”
徐辉祖听他话里有话,不由问道:“朱棣已经决定向我下手么?好,我正等着这一天呢。”
云天忙摇头,道:“大哥别误会,他真没说什么,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
徐辉祖淡淡地说道:“不错,我是建文旧臣班首,不惩治我难以服众,就让他来吧。”
云天忙道:“大哥多虑了,想燕王也不会干六亲不认的事。我只想提醒您到时别当众顶撞得让他下不来台,其它的就交给我来做。”
徐辉祖点头,叹道:“我岂有不知你真心为我着想,只是我现在心中苦闷,有点不近人情!还望兄弟莫怪。”
铁冠道人此时又忍不住了,道:“富贵不过眼云烟,魏国公不必在意,不当官反而一身轻,乐得逍遥自在。”
“老神仙所言极是,弟子跟着您修道算了。”徐辉祖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云天谑笑,道:“大哥别被他给唬住了,这牛鼻子修的是野狐禅、喔,不、应该叫野狐道才对,是酒色、还有那个不、不正经的歪门、色道。。。”
言未了,老道已怒目圆睁,大吼道:“混蛋,你修得才是最不正经呢。。。”
“好好好,你们俩讲不讲一点场合?像什么话!”萧湘女不得不劝架。
“呵呵呵。”徐辉祖大笑起来,这也是他这些天第一次真正笑出声来。。。。。。
说李景隆、茹瑺等几十个大臣联合诸王再次到龙江大营劝进,茹瑺叩首苦求道:“天生圣人,为社稷生、为黎民百姓生。大明是太祖的天下,百姓是太祖的百姓,天子位岂可一日而虚,
百姓岂可一日无主?
殿下是太祖的嫡嗣国之长君,德冠群伦、功施宇內、威加四海,宜居天子位。使太祖万世之洪基永有所托,天下百姓永有所赖。”
但燕王仍感到“火候”未到,再次拒绝。见状,燕军将士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