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无疑是武林中的传奇,连目无余子无双居士在得知他还健在后,就息了天下第一念头。虽然沈家人做事低调,但人们还是记住了他不过而立之年就以艺业折服了“陈显”,接回了沈家
历代相传的“神刀”。
其后更有力阻元丞相脱脱屠城,打败元廷荼毒武林的徐泽等故事,广为天下传颂。李息戈母女也正是摄于他的名气或修为才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才低声下气地听他说什么而再做确定。
众人听他道:“无双门和栖凤谷的争斗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再这样延续下去,更加难以收场,而且何时是个头呢?”
言此稍顿,看着李息戈的眼睛,接着道:“所谓一步走错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个人纵有滔天的恨意,也不能让这么多人陪葬啊!收手吧,或许还有把酒言欢的机会呢!”
李息戈默然不语,李无泪却仍然指着卫护他们,直问沈复:“即便我放过他们,前辈又能保证他们日后不向我寻仇吗?”
云天即挖苦她道:“你这是小肚鸡肠的妇人之心度君子、哦不,应该是大丈夫之腹。像你这样的不安分守己的女人,世上还真没几个!”
不想李无泪根本不理他的二脸,只把目光盯着卫护。
卫护则叹道:“其实我们这些人早已厌倦了杀来杀去,不会再主动挑起事端的。”
李无泪权衡利弊后,终于道:“好,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近几年我们不涉足洛阳地界。”
云天打铁趁热地说道:“不仅河南,而且在山东以及燕赵,我都不想看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你不要得寸进尺。”李无泪咬牙切齿。
云天冷笑,道:“我把话撂下了,只要你不怕被我堵住,当然随你的便。”
“沈伯父,你看他像什么样子!”李无泪告状。此一时彼一时也,她现在还真有点害怕这家伙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沈复一笑,对他俩道:“就这样吧,即便失去了这三个省,也不会影响你的大业,天下还是你的嘛。”
李无泪皱眉,如此一来,自己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大了!
李息戈点头,道:“这样也好,但要他们保证不与栖凤谷为敌,我们就同意。”
“那是当然。”吴畏他们都是点头应诺,遂不再有什么异议了。
大事既然确定下来,李无泪即领人走了,李息戈和公孙闻樱却留了下来,自有很多话要问。于是,云天就让人置了桌酒席,和老道在静室之中陪他们三个。
沈复他们三个都不饮酒,以茶水代替,让铁冠道人不满的嘟囔道:“你沈复何必跟她俩学做苦行僧,喝点酒能耽误多少道业!”
公孙闻英鄙夷他道:“你五毒俱沾,竟然也有所建树,真是修行人中的异类!”
有沈复在,老道的腰板硬了起来,反唇相讥道:“头发长见识短,天上也有琼浆玉液呢。老道就是靠酒才突破瓶颈的,说了你也不懂。”
这话却得到了沈复的赞同,道:“其实,清静无为或参禅念佛是世人对修行者的误解。就拿你们俩作比喻,怨恨反而给了你们动力,同时代的那些女侠有几个能到达这一境界的?当然,如想
修至大成,则只能摒弃一切杂念,潜心修炼了。”
李息戈没兴趣关注这些,直问:“他上次伤得很重?”
沈复不答,而反问道:“我问你,你女儿知道叶辰是她亲生父亲吗?”
李息戈摇头,道:“我从未给她说过,而且栖凤谷的规矩也不允许问生父是谁。直到她那次刺伤叶辰后,才有所察觉,但我也没告诉她。”
云天冷笑,道:“你最好永远也别让她知道,不然,她一定受不了这子杀父的灭绝人伦的结果。”
“你小子乱说什么?此类的话以后别再提了。”李息戈即斥。
沈复忙打圆场道:“算了,这事已经过去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继而回答她道:“以他的修为那点外伤并不可怕,主要的是伤了心,接受不了你们这样来对付他啊!”
“我要去看看他。”李息戈脱口而出。
“那最好不过。”沈复微笑。遂用传音入密的方式给她说了个地方。
不言云天有点不满,公孙闻英叹道:“复哥爱成人之美,却怎么、怎么。。。”言此说不下去,而其意自明,那就是为何独独对我那么绝情呢!
沈复看着她微笑道:“虽然我们大家貌似中年,但都是近八旬的人了,有些东西不能放也得放下。”
公孙闻英一震,眼中即现茫然,是啊,多大的人了?还讲什么儿女私情!自古以来有情人能有多少连理?相爱不一定就能得到!她本兰心蕙质之人,渐渐的想通了以前难以解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