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交替,不约而同的同时出剑,两剑交错,各自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但云白谷毕竟有着上玉京道法与大慈悲佛法傍身,不过片刻,伤口便不再淌血。
两人剑招皆是阳刚猛烈,各自还能在剑招变换之余,在对方身上狠狠来上一拳。
这一次,云白谷没使用神鬼莫测的御剑术法,晏才捷也没用任阴毒招式,两人就这么以剑招对剑招。
而晏才捷却熟视无睹,依旧在与云白谷以伤换伤,最终却是,晏才捷身中十二剑,鲜血淋漓,云白谷却身中十三剑,虽然狼狈,但因为两大心经道法的缘故,并未有力竭之相。
晏才捷一手撑地,一手扶剑,明明已经是重伤身躯,眼神却越加明亮,吐出一口血水,竟是硬撑着再度起身,微微抬手,剑尖指向云白谷。
这一刻,云白谷才真正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明知是死却依然要出剑,就在云白谷微微躬身,准备以自己最强一剑送晏才捷最后一程的时候,忽然有一道身影拦在两人中央。
“老夫秋水长天,希望云天主卖我一个面子,绕我弟子一命,我可给出对云天主来说目前最有用的东西。”秋水长天朝云白谷微微抬手。
晏才捷看着身前老人的背影,眼神颤抖,再也握不住那把剑,跪在地上低声抽噎:“对不起,师父,对不起,我输了,是我输了。”
“好孩子,好孩子。”秋水长天眼神不再如往日那般淡漠,此刻的他像是在看让自己最骄傲的晚辈终于长大了一样,满是慈祥神色。
云白谷将春秋归入剑鞘之中,既然对方长辈,那个叫秋水长天的老人出面了,那这场架也就到此为止了,虽说要是云白谷借紫恒天的力量同样能将对方留下,但这对云白谷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特别是现在,云白谷倒是十分欣赏那个跪地痛哭不止的年轻人。
“不知秋水前辈所说的最有用的东西是什么。”云白谷看向秋水长天问道。
“云天主当年来我南蛮,是否从南蛮带走一位女子,那女子多半姓裴。”秋水长天看向云白谷,一脸正色问道。
“是,怎么,难不成秋水前辈是想说裴若秋那个小丫头,是你们的人?”云白谷被对方忽然提起的裴若秋,心神一沉。
“自然不是,不过这丫头老夫也认识,我只想问云天主,最近一段时日,小丫头夜间是否每到子时便会感到十分燥热,午时却又会觉得十分寒冷?”秋水长天问道。
云白谷微微一愣,对于这单,以前经常不在紫恒天,云白谷却是不知道,但自打自己要接手紫恒天,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紫恒天,便察觉到小丫头的不对劲,而且跟紫恒所说症状一样,寻了不少医师,却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秋水前辈的意思是,那小丫头的症状是你们搞的鬼?”云白谷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莫名浮现出一抹杀伐之意,若真是对方所谓,那今天他们师徒两个怕是都走不了了。
“自然不是我搞的鬼,但这件事,老夫确实是知情者。”秋水长天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枚丹瓶丢给云白谷。
云白谷接过丹瓶,眉头紧蹙,看向秋水长天的目光越加不善。
“丹瓶中应当是针对那丫头的解药,原本老夫来此是想看了你云天主的好戏之后,在大发善心将丹药给你们,毕竟说到底,那丫头可是我们南蛮的人。”秋水长天并没有解释裴若秋身上的古怪症状到底是怎么来的,只是将装有解药的瓶子丢给云白谷。
“当年若不是你带走了这丫头,这丫头又怎么会遭受连年毒苦,而鸿先生又一直对我南蛮江湖有勒令,不准踏足中原,不然早就将那丫头重新带回南蛮,不过以后就不重要了,南蛮的江湖以后就说不上是江湖了。”秋水长天说罢,带着晏才捷就准备离开。
“等等。”云白谷开口阻拦,秋水长天回头看向云白谷。
“怎么?云天主是觉得,这东西,换不来我们师徒两个的命?”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问,裴若秋到底是谁的孩子。”云白谷虽然知道裴若秋是天英收养,却不知道从哪里收养,又是何人的子嗣。
“你终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秋水长天说罢,便不在理会云白谷,带着晏才捷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