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小辞也来了,也听到了,你说这么个好差事儿,我该给是谁呢?小辞,你说说看。”云白谷一脸为难,朝台阶那边喊了一声,不多时,一个少年脸色涨红的走了过来。
“云大哥。”陈辞搓了搓手,走到云白谷身前,轻轻叫了一声,算是打了声招呼,陈辞低着头,压根不敢看裴若秋一眼。
裴若秋黛眉一拧,瞪着陈辞问道:“我呢?!没看见本女侠吗?为什么只叫谷子,没叫我!”
“秋秋。”陈辞被吓了一跳,赶紧开口叫了一声。
云白谷强忍笑意,转过脑袋,不在看这两个小家伙,而裴若秋似乎没心思跟陈辞生气,只是摇晃着云白谷的胳膊,撒着娇道:“谷子哥,这个任务你不是本来就要给小若秋的吗?小若秋肯定能做好的,小若秋保证。”
“那,好吧,就给你了,但一定的保护好你们的徐先生,不然,别说女将军,到时候直接把你们送到长安城里头的私塾里念书。”云白谷刮了裴若秋的鼻子一下,笑眯眯的说道。
“既然这个将军的差事送出去了,小辞,你就负责替我监督小若秋,她要是没做好这件事,你就跟我说,你要是做的好,我给你一个副将军当当。”云白谷说完又看向陈辞,依旧带着笑意。
“真,真的。”陈辞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不过却还是怯生生的看了眼裴若秋,后者娇哼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
“当然是真的,你云大哥不单单是紫恒天的天主,还是镇远大将军,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去吧,现在这个任务就开始了,去你们徐先生那。”云白谷挥了挥手,裴若秋立刻欢呼着朝山下跑去,陈辞还是十分礼貌的跟云白谷道了别后,也大步朝裴若秋追了过去。
“终究是两个孩子啊。”云白谷伸了个懒腰,脸上多出几分明媚笑意,转头朝着亭子的灵位躬身作揖行礼后,转身继续拾阶而上。
紫恒天山顶,依旧是那幢藏有天下武学的冠天楼立在那里,只是冠天楼中如今也好久没人进来过,以至于云白谷推开大门,一阵灰尘让云白谷下意识的扇了扇面前,随后迈入冠天楼。
独自一人走到冠天楼的最高层,那里没有放着天下人所想的至高武学,只是放着几封家书,也算是云御峰的遗书。
云白谷其实这算是第二次来到冠天楼最高层,第一次是跟着赵晓兰来的,那时候赵晓兰还没有老,还很年轻,只是步子有些慢而已。
云白谷坐在这一层唯一一张椅子上,打开那几封家书,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来回看了多少遍,才依依不舍的将其放下,重重叹了口气的云白谷,走到窗户前,由高看低,俯视着整座紫恒天。
“要是我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公子哥就好了,什么天下第一,什么人间无敌,哪有家中灯火一盏,身旁至亲按在来的称心如意啊。”云白谷自言自语,略微有些失神。
忽然有一道微风透过被云白谷推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将书案上的那几封家书吹落在地,云白谷附身捡起,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旁的书柜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好奇的云白谷抬手将书柜推到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物件,吹去灰尘之后,是一本书封都有些泛黄的书籍,书籍的名字已经看不清了,翻开之后云白谷只是扫了两眼,眉头就已经微微皱起。
翻了几页后,云白谷猛然合上书,深深吐出一口气,眉头已经拧成一团,口中呢喃低语:“娘,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啊。”
云白谷手中的这本书其实并不算真正意义上出自的某一些文学巨匠的典籍股本,反而更像是那种透支自身寿命以及气运换取武学境界实力的邪术秘籍。
而让云白谷说出这种话的,便是书中所说,与赵晓兰之后的种种表现实在太过想象,云白谷毕竟如今已经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天下第一,其眼界早已不是当初的江湖浪**子能比的。
良久,云白谷又一次翻开手中这本说得上有违天理的邪书,可越往后翻查,越是心惊,直到看完最后一页后,云白谷双手竟开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啊。”云白谷看完了这本秘籍之后,终于知道了赵晓兰乃至云御峰是如何将自身武运嫁接入他人体内的。
云白谷失神落魄的坐回椅子上,苦笑摇头,实在想不通这天下太平,难不成真就要比自家灯火重要吗?可为何偏偏是他们家,又偏偏这担子落在了自己身上啊。
“老头你也是,赶鸭子上架的本事都快追上你这修道的本事了。”云白谷又想起了那位青城山的老道人,脸上苦笑更重。
“你小子怎么藏在这啊,干嘛呢。”江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楼梯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云白谷笑问道。
“难得清闲,走走看看,过些天,等一打仗,就不能像今天这样走走看看了。”云白谷收敛了苦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