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主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宋慧山转身看着云白谷问道,毕竟眼前这个让他心有余悸的年轻公子实在是看不透,毕竟不管是他宋慧山还是在禹州中州府邸的崔云鹤,都觉得,既然北辽那边不着急开战,那就先拖一拖,毕竟对于如今的禹州战线,能拖一天,便能好过一分,可如今竟然是云白谷主动打破这种平静,着实让宋慧山摸不着头脑。
“做什么?当然是,上阵,杀敌。”云白谷起身笑了笑,一挥衣袖朝外走去,他的目的如今已经达到了,相比北辽那边已经在朝南楚这边推进了,而他现在则要去在这他期待了太久太久的两国战事的第一场大战之上大显神威。
“对了,我若是在战场上一露面,肯定会被针对,你让将士们,离我远点,免得殃及池鱼不说,我出手的时候还会不尽兴。”云白谷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宋慧山微微点头,下一刻,云白谷便离开了大帐,朝关外走去。
冀州关外的北辽军帐,此刻正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争吵的两方分别是皇甫良才与黄炳佳、拓跋家的兄弟两人,而他们在争论的话题则是,是否要趁着南楚内乱的时候出兵,争取在这第一站上占据先天优势。
皇甫良才认为此事太过蹊跷,毕竟一个陌生人大半夜不睡觉去硬闯军营,且还打着北辽的旗号,怎么听,怎么像是刻意为之的一样,而且皇甫良才就不知道如今他们的营帐之中是否有江湖武夫,而且根据碟子传来的谍报,出手之人的实力很强,绝不会是一般的江湖武夫。
而拓跋阳书却认为此时正是出兵的大好时机,毕竟南楚内乱,更是不知道会乱到什么时候,一封有一封的碟子情报传入他们军中大帐,而且都是再说如今的南楚仍旧很乱,似乎是硬闯军营的那个江湖高手成功突围,跑到了冀州关内,此时的冀州关内更是乱成一团,不单单有一个成功突围,更是在突围之后,关内又多出好几位那个江湖高手的同僚,把冀州战线的后方搅成一锅粥。
“皇甫先生,如此大好时机,若是不把持住,下次就不一定又这么好的机会了啊。”拓跋阳书依旧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皇甫良才,希望皇甫良才能点头同意,赶紧阻止北辽士卒准备突袭南楚冀州。
可皇甫良才却是端坐在主位之上,冷眼撇着拓跋阳书,一言不发,目光转而从拓跋阳书身上重新落在桌面的沙盘上,见皇甫良才如此模样,拓跋阳书的性子也差不多被磨没了,有些不悦的说道:“皇甫先生,难不成当真就看着如此机会从手中溜走?这可是我等一定会占到便宜的大好时机啊。”
皇甫良才眉头皱起,似乎被拓跋阳书说的有些厌烦了,开口问道:“拓跋阳书,你只看到了你所看到的这一面,那没有看到的呢?若是说这是南楚的一招请君入瓮的手段呢?你如何解?只是让你们再次等待一些日子,好些年都等着起,怎么反倒是最后一段时间等不下了?”
拓跋阳书见根本说不动皇甫良才,忽然有些生气,刚想在说什么,只见一直沉着脸的黄炳佳长身而起,看着皇甫良才说道:“皇甫先生,之所以尊称你一声先生,还是看在你当年春秋之时的一些战果,只是眼前如此大好时机,若是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既然你我都不肯让步,不如这样,先生拨给我一千轻骑,我在从我麾下抽调出五千骑,以及三千步卒,前去试探一番,若是陷阱,大可让他们直接撤回来,若是当真南楚乱成一团,先生到时候直接发兵如何?”
皇甫良才抬头看着黄炳佳,也知道今天这件事肯定只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言语肯定定不下去,只能依照着对方的说法去安排,毕竟自己只是个文官不说,在北辽朝堂上的影响力终归是太小了,也正如黄炳佳所说的那样,他们之所以尊称自己一声先生,更多的是看在了自己当年在春秋之时的那些还算说得过去的战果而已。
而在如此形式之前,让他们就这么眼看着撒手不管,不管是黄炳佳还是拓跋阳书其实都做不到,而这九千士卒是他们做出的唯一让步,皇甫良才若是在反对的话,不但彻底拦不下北辽这边的推进趋势,更是为将自己直接摘出冀州战线,手中那点本就不多的话语权也会被黄炳佳几人直接夺走。
最终,皇甫良才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离开了中军大帐,在他看来,原本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马匪已经足够让他疑心,现在又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个打着北辽旗号硬闯南楚关卡的北辽江湖武夫,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挑起北辽与南楚之间的战事吗?
北辽这边灯火通明,却有人欢喜有人愁,在皇甫良才离开了中军大帐之后,黄炳佳直接拍板,让拓跋春笋作为开路先锋,带着九千士卒,从东线展开突袭,最好能一击打穿东线,最不济也要推行一百三十里才行。
早就闲的发疯的拓跋春笋狞笑一声,当即领命,转身带着那九千北辽士卒自东线出发,朝着南楚战线急速推进而去,又因为是轻骑的缘故,推进速度极快,只是他们这一路上终归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轻松。
皇甫良才站在军营前,身后黄炳佳与拓跋阳书也走了出来,看着老人的背影,眼中带着些许不屑,是对老人的拘谨不屑,但却没有直言什么,只是站在老人身后,一言不发。
“我们打个赌如何?拓跋阳书这次出兵,一定会大败而归,两位信不信?”皇甫良才却忽然开口,让黄炳佳两人哑口无言的同时,有些想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