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拓跋春笋不理解为何本应该死守禹州紫恒天那条战线的云白谷,为何会出现在冀州战线,且更是直接出现在自己偷袭北辽的必经之路上。
但拓跋春笋自然也不是什么傻子,只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心中一沉,看向云白谷的眼神从之前的骇然渐渐转变为惊惧,双手竟然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毕竟相比较于云白谷那些所谓的天下第一名头,紫恒天现任天主都不值得北辽军营中的将领们重视,但唯独与耶律连夜近身厮杀后全身而退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大半北辽将士都对这位只是见过画像的年轻人,心中生出一抹惧意。
“有些意外是吧?不过能担任冀州战线的开路先锋,相信也不是什么傻子,多半也已经想明白了本天主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给过你们机会,既然是你自己不把握,那本天主倒是想见识见识,你们北辽儿郎的真正实力。”云白谷说着一步跨出,神行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拓跋春笋身前,一拳递出,却没有打向拓跋春笋,而是拓跋春笋坐下的战马。
但巨大的力道也直接将拓跋春笋连人带马一同打飞出去,砸到一大片的北辽骑军,而拓跋春笋在一众步卒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至于那匹挨了云白谷一拳的战马,早已经一命呜呼。
拓跋春笋虽然心中惊惧交加,但身在沙场,谁顾得这些,只是抽出腰间北辽刀,朝着云白谷开始冲锋,云白谷依旧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在两人距离不足两臂之时,拓跋春笋提起一刀挥出。
云白谷不闪不避,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缓缓落下,却在云白谷身前两寸处悬停,不管拓跋春笋如何发力,手中北辽刀仍旧是纹丝不动的悬停在原地。
云白谷又往前走了一步,抬手直接按住拓跋春笋的脸上,五指用力,猛然朝后方一按,直接将拓跋春笋整个人后脑勺先着地砸入地面之中,云白谷收回手,没有看已经不知生死的拓跋春笋,而是往后看了一眼,那里,迟迟赶来的一万南楚精骑加入战局。
让原本本就被六位死士以性命想拖延的北辽军直接被突如其来的一万南楚精骑给直接冲散,六位死士身上皆有伤势,毕竟混战不同于暗杀,六人境界比不得云白谷那般万人敌军,却仍旧闲庭信步。
死士子是被辰和午两人抬出来的,整个人虽说不上奄奄一息,但也极为狼狈,腿上有一道贯穿大腿的伤势,胸前也有刀伤,但却依旧贱兮兮的跟云白谷搭话道:“还得是咱们天主,潇洒至极不说,身上更是没有半个红点,妙哉妙哉。”
“真是个贱骨头,赶紧抬下去,别让他在这里丢人。”云白谷笑骂一声,屈指一弹,一道真气打入子体内,吊住这小子的生机,生怕这小子没能扛过去,从而一命呜呼了。
死士卯实力最高,但也受了不清的伤,如白玉莲藕一般的手臂上有好几处刀伤,甚至有两处都能看到森然白骨,因为重新换了一样衣物,故而看不到背后的伤势,但从其背后渗透出来的血迹来说,觉得好不到哪去。
卯走到云白谷身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云白谷眼神制止:“先下去休息,有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死士卯闻言也只能领命离开。
云白谷目光收回,看向身前的战场,原本不可一世得到九千北辽士卒被南楚的一万精骑直接冲溃不说,拓跋春笋被云白谷一巴掌拍晕过去,北辽那边更是死了两位副将才勉强将拓跋春笋换回来,原本高大九千兵马的北辽军,在南楚一万精骑的几轮冲阵之后。
三千步卒皆以死绝,六千轻骑只有残余的一千轻骑护着重伤昏迷的拓跋春笋侥幸活命,成功撤出,而剩余的五千,仍旧是无一幸免,甚至还有一同而来的两位北辽军副将,皆是死于这场战事之中。
南楚与北辽的第一场大型冲阵,最后以南楚的绝对优势拿下胜利,云白谷看着那残余的一千北辽轻骑离去的身影,其实只要他想,随时就能将这好不容易撤出来的一千人也都留下,但云白谷却没有这个心思,而是任由这一千人离开,回到北辽那边。
毕竟在云白谷开来,有些时候活人的威慑力远远要比死人高得多,至于为何不杀拓跋春笋,是云白谷觉得真没必要,一个北辽军中的主将而已,即便杀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而已。
“冀州这边已经打起来了,禹州那边估计也快了吧。”云白谷双手拢袖,看着那些浪费逃窜的北辽轻骑,缓缓转身,朝南楚的方向走去,接下来,冀州战线的第一战既然已经打响,那相比战事只会越演越烈。
皇甫良才既然已经有了大致猜测,所以若是想破局就必须频繁的与南楚进行冲阵厮杀,且最起码要拿下一场大战的胜利才有可能平复军心,只是再次之前,皇甫良才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解决自己这个大麻烦,毕竟相比较于两军势均力敌的军事能力,云白谷这个变数是在让人头疼。
回到南楚军帐中的云白谷再次与宋慧山见了面,只是这次,云白谷没有之前的那样咄咄逼人,反倒是心平气和的跟宋慧山交流了一些儒家学文,以及对于之后面对战事的一些想法。
云白谷正跟宋慧山说话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拍了一下,扭头看去,崔云鹤竟然从禹州中州府邸再一次来到了前线,看着云白谷的目光带着些许责怪。
云白谷挠了挠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自己之前可是狠狠算计了一番眼前这个老秀才的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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