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恒天的云白谷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等着长安城户部那边的批折下来,直接让徐淮安开始召集禹州内的男丁准备着手建立城池,当然,云白谷的这番大张旗鼓,自然也引起了早已在禹州外集结差不多的北辽看的是一清二楚。
平江令双手拢袖,身后跟着方士斗以及几位将军,众人目光看向紫恒天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为首的平江令只是微微一笑,朝身后的一众将军人物问道:“诸位对云白谷的这种做法有何等见解?”
“找死而已,大战在即,私自分出大半兵力竟然想着去在紫恒天旁拉扯出一座城池,除了找死,还能说些什么。”阿里奇嘴角挂着冷笑,对于之前在北辽境内自己败给云白谷这件事他自然是耿耿于怀,恨不得现在就带着自己麾下骑卒直接冲破他云白谷的紫恒天。
方士斗身边站着一个挎剑男人,也算是云白谷的熟人,曾经的托月剑谷中月子门的大师兄,邓东来时隔数年再度见到自己曾经的师弟,心中还是有些唏嘘,只是相比较于他并不是很熟络的云白谷,他其实更想知道,与云白谷一同离开而不愿意回到北辽的周成康和芷若曦两人现在如何了。
所有武将之中唯一一个披甲的中年武将名叫萧铁木,在北辽也算是一位历经沙场的老将了,这次之所以来紫恒天,其实还是有些私人恩怨在其中的,那就是跟南楚的皇文浩曾经在春秋末期的某一场战事之中有过切磋,最终结果是皇文浩险胜,这也成了萧铁木心中的一个疙瘩,所以当听说皇文浩如今来了紫恒天后,他便主动选择来到紫恒天这边,想着借着这一战,彻底解决两人之间的那些恩怨。
离平江令最近的是一个面容古板的中年男人,其身份远比与其余人要高一些,在北辽之中更是素有陆地蛟龙的名声,呼延宝天抱着胳膊,古板的脸上多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只可惜啊,耶律大将军迟迟未到,只能先让云白谷在蹦跶几日,虽说现在发兵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个高手坐镇军中,就怕给他云白谷打急眼了,强行要以命换命,到时候每个人能拦住他。”耶律溪氏笑眯眯的开口说道,丝毫不顾及军中有谁的境界高,谁的实力强,打不过天下第一就是打不过。
果然,耶律溪氏的话还没等落地,实力再北辽之中仅次于大将军耶律连夜的呼延宝天第一个冷哼一声,一身气势如同滔天浪潮一般压在了耶律溪氏身上,后者一瞬间面色苍白如纸,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灰溜溜的站在了所有人身后,最不起眼的位置。
“吩咐下去,分出一些兵力前去骚扰他们的进度,尽量不用起太大的摩擦,最好是得了便宜还能全身而退,若是有人贪功冒进,从而导致老夫所有布局因为一人的贪心而付出东流,家族所有资产全部充公,嫡系子弟全部当做马前卒,主犯之人,先斩后奏。”平江令没有回头,只是依旧看着远处的紫恒天,声音冰冷刺骨,让原本仍旧有些暗流涌动的一众将军人物,立马消停了不少。
而这些,远在白百里之外的云白谷自然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如今得到云白谷明显有些许忙碌,想什么寻龙勘穴的本事他以前虽然不会,但现在怎么说也开始无师自通,平常除却指点指点裴若秋和陈辞两人的武学,自大从北辽千里迢迢来投靠自己的便宜徒弟,云白谷自然也没放过,如今的境界也算是小有所成。
而冀州战线已经打的是不可开交,前前后后已经经历过好几场正儿八经的两军冲阵,大多数都是在广袤平原,北辽赢少输多,说不上损失惨重,但也绝不好受,目前已经退到了费龙口,且面对南楚的步步紧逼,北辽倒是越打越显得束手束脚。
而原本应该在禹州的大将军耶律连夜的忽然支援,倒是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北辽士卒士气缓和了几分,而南楚的崔云鹤也因为有了云白谷的这个前车之签,对于耶律连夜的忽然驰援,处理起来到也不想当初的北辽那般,手忙脚乱,崔云鹤直接将战线再度铺展,也算是极大程度上来减弱耶律连夜前来驰援的力量。
平江令自然知道耶律连夜私自违背军令没有第一时间来到禹州,反而是直接去了冀州,且更是直接将麾下士卒尽数留在了冀州战线,使得禹州的战事不得不一拖再拖。
纵然平江令之前让麾下骑卒不断去骚扰云白谷那边的建城进度,但终归是有些杯水车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座矮矮的固墙逐渐变成一座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城池。
平江令心中自然有些怨气,但却也没有跟东方明月那边说什么关于耶律连夜的坏话,只是不在书信耶律连夜让其尽快来到禹州,而是重新让呼延宝天担任大将军的位置,随后选择先与云白谷正式打响第一仗。
但明知道兵力压根跟北辽不适一个等级的云白谷自然不会傻到随意派遣骑军前冲与北辽骑军冲阵厮杀,只是死守紫恒天,挡下北辽一轮又一轮的游骑冲锋。
对此,北辽可谓是大为恼火,却又无济于事,可面对耶律连夜他们又碍于身份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将满腹牢骚说给平江令听,平江令只是笑了笑,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至于耶律连夜的私自行事,在他看来估计是在北辽之中的某件事上碰了壁,心中不爽自己没能提醒他而已。
“既然云白谷不想与我北辽骑军硬碰硬,他云白谷不是江湖人吗?那就用江湖人的法子,让方士斗派碟子进入禹州后方,正面打不上去,那就从后方开始瓦解。”平江令站在大帐之中,似乎对于云白谷的只守不攻早已知晓,默默下达另外一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