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武藏全传(壹)-丢落的梳子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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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落的梳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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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远处传来又八的声音。

“喂!”武藏不慌不忙地回答。正当他四下寻找时,又八跑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他宰了,你怎么样?”武藏答道。

“我也宰了一个!”说着,又八拿起一把沾满血迹的刀给武藏看。

“其他的家伙都跑了,什么流浪武士,真没种!”又八很是得意。

两人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不时发出阵阵笑声,那笑声如同孩子般纯真、爽朗。他们提着滴血的刀剑,一边谈笑着,一边朝亮着灯的小木屋走去。

不知哪儿跑来一匹野马,它从窗子外伸进头来,观察着屋里的一切。粗浊的鼻息声,把熟睡中的两个人吵醒了。

“小家伙!”武藏伸手抚摩着马头。又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的手好像都要碰着顶棚了。

“啊!睡得真香啊!”

“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莫非已经是傍晚了?”

“不会吧!”

一觉过后,两人已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们在乎的只有今天和明天。武藏飞快地跑进后院脱光衣服,用冰冷的河水擦洗身体。洗过脸后,他对着太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又八就是又八,他睡眼惺忪地走进正屋,跟阿甲母女打着招呼:“早上好!”又八的心情似乎不错。

“婶婶,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啊!”

“您怎么了?杀害您丈夫的辻风典马已经死了,他的手下也尝到了苦头,您还担心什么?”

又八觉得很奇怪,他原本以为,宰了典马会使这母女二人非常高兴。昨晚,朱实不也拍手称快吗?怎么今早,阿甲显得如此惶恐不安?

看到她们一脸不安,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坐在火炉旁,又八既有怨气,又满腹狐疑。

“婶婶!您到底为什么发愁啊?”

又八接过朱实倒来的茶,也盘腿坐在炉旁。阿甲无奈地笑了笑,她很羡慕这个青年人的粗枝大叶。

“你还问呢!阿又,典马还有好几百个手下呢!”

“哦!我懂了。你是怕他们来报复。那些家伙没什么了不起,有我和武藏在呢!”

“这可不行!”阿甲轻轻摆了摆手。

“没啥不行的!那些小喽啰根本不堪一击!婶婶,是不是你觉得我们不够厉害?”

“我看呢,你们还都是毛头小子!典马还有个弟弟叫辻风黄平,如果他来报仇,就算你俩联手都打不过他……”

又八听了阿甲的话,觉得很泄气。但仔细想想阿甲的话,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这个叫辻风黄平的人,不仅在木曾的野洲河一带拥有强大的势力,还十分通晓兵法,同时又是忍术高手。一旦被这个人盯上,没人能活命。如果黄平从明处进攻,他和武藏或许还能招架。假如黄平突然来个夜袭,两人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这家伙确实不好对付呀!真不巧!我还喜欢睡懒觉。”又八手托下巴,冥思苦想。阿甲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收拾行李,暂时躲到别处去。阿甲顺便问又八今后有何打算。

“我要跟武藏商量一下!咦?他跑哪儿去了?”

又八走到门外,手搭凉棚放眼望去,只见武藏骑着刚才那匹野马,驰骋在伊吹山山脚下。他的身影是那么渺小,那么遥不可及。

“他可真悠闲啊!”又八嘀咕着,他双手围成喇叭状,对着武藏飞驰的方向大喊着:“喂!快点回来!”

武藏和又八随意地躺在枯草地上,商量着事情。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要好的伙伴了。

“要不,咱们还是回家乡吧!”

“是该回去了!不能总和她们母女一起生活呀!”

“嗯!”

“我很讨厌那个寡妇!”武藏说。

“是呀!就这么办!”又八翻身仰面躺着,对着蔚蓝的天空大叫着,“我要回去了,我真想阿通啊!”他用脚敲着大地,指着天空对武藏说,“你看!那儿有朵云彩,像不像正在洗头的阿通?”

武藏却看着自己刚才骑过的那匹马。他想,居住在山野间的人,秉性都很淳朴善良。就像这匹野马,它不求任何回报,也不被任何事牵绊,就这样自由自在地任意驰骋。

“吃饭了!”朱实在对面喊道。

“哦!该吃饭了!”两人站起身。

“又八,我们来赛跑!”

“好嘞!我不会输给你!”

朱实站在草坡上,高兴地拍着手等着两人跑过来。

下午时,朱实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因为她听说武藏他们决定返回家乡。朱实一直认为,他们两人会永远跟她们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你这个笨蛋!哭丧着脸干嘛?”阿甲一边化妆,一边喝斥女儿。

同时,她从镜子里偷偷瞧着坐在火炉旁的武藏。

此时,武藏突然想起前天晚上,这个寡妇在他枕边说的绵绵情话,又想起了她身上那种酸酸甜甜的发香。一想到这些,他赶紧把脸扭过去。

又八坐在武藏身边,他从碗柜里取出酒壶,把酒斟入酒瓶,一切是那么随意、自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明天就要离开这儿了,今晚要喝个痛快!阿甲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要把酒全喝光!你们就这么扔下我们走了,真狠心哪!”阿甲抱怨着。

不一会儿,三人眼前就堆了三个空酒壶。

阿甲紧挨着又八,举止极其轻浮,武藏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走不动了!”她向又八撒娇,还故意靠着又八的肩膀,要又八送她回卧房。她对武藏说:“阿武就一个人睡这儿吧!你不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吗?”语气中充满嘲讽。

结果,武藏那晚就真的睡在了堂屋。由于昨夜喝得酩酊大醉,加上睡得又晚,等他早上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起来一看,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咦?”就连昨天朱实和阿甲收拾出来的行李也不见了,衣服、鞋子统统不见踪迹。最可疑的是,连又八也不见了人影。

“喂!又八!”武藏喊了一声。

他来到之前养伤的小木屋里,结果这儿也没人。院里的水龙头没关,旁边有一把红色的梳子,正是阿甲时常别在头发上的那把。

“啊?又八这家伙!”武藏拿起梳子闻了闻,那淡淡的发香又让他想起那晚可怕的**。看来又八没能抵抗住它,想到这儿,武藏心头顿时涌起一种莫名的凄凉。

“你这个傻瓜!怎么对得起阿通姑娘啊!”武藏猛地把梳子摔了出去。尽管自己气愤难平,但一想到在家乡苦苦等待恋人的阿通,他就难过得想哭。

那匹野马看到武藏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厨房里,便从窗外悄悄探进头来。然而,武藏这次却没像往常一样去抚摩它的头,马儿只好缩回头,舔着水池边散落的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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