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实茫然地看着对面的行脚僧,他的鼻子下面留着玉米须一样稀疏的胡子,手里握着一根箫,一身僧人打扮,衣衫褴褛,腰上插着一把大刀。对方的年龄在五十岁上下,朱实一时无法断定,他是乞丐,还是武士。
“已经没事了。”
说着,青木丹左卫门笑了笑,露出两颗大门牙。
“你可以放心了!”
此时,朱实才回过神来。
“太感谢您了!”
她捋了几下头发,又整理好衣衫,惊恐的眼睛不时四处张望。
“你家住在哪儿?”
“我的家吗……我的家在……我的家……”
朱实突然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行脚僧询问朱实的遭遇,可她并没有和盘托出。她的话有真有假,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朱实只告诉对方,自己并非母亲的亲生骨肉,继母怎样把她当成摇钱树,以及她怎样从住吉一路逃到此地,等等。
“我就是死也不回那个家了……对她,我已经忍无可忍。不怕您笑话,在我小时候,继母就让我去战场上偷死人的东西。”
比起可恶的清十郎和无赖赤壁八十马,朱实最痛恨的莫过于继母阿甲。此时,对阿甲的憎恶让她全身颤抖,不停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