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陡然感觉羞愧难当,低下了头。
“都是些坏名声。”
泽庵盯着武藏看,想起了他更名为宫本武藏前的样子。
“在你这个年纪,就早早地享有美名,未必是件好事……恶名也没关系。只要不是不忠、不义、叛徒——这样的恶名就行。”
泽庵说道:“讲讲你之后的习武修行,还有现在的状况吧?”
武藏大致说了一下近年来的经历:“现在依旧觉得自己不成熟、未达悟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真正进入境界——甚至觉得愈走愈远,仿佛进了绵绵无尽头的深山。”
“嗯——谁都是在这样的经历中成长的。”
泽庵叹息着,同时也欣慰地说:“若是还未到三十,就放言自己已经知道何谓‘道’的话,那他的人生也将止步不前了。即使是早生十年的拙僧,现在也还不能游刃有余地与人论禅说道。世间的人却喜欢抓住我这个烦恼大师听法、求教。你没被世人纠缠,比我好多了。法门之人最怕的就是,别人动不动就把你当作活佛般拜着。”
正当两个人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饭食、酒水等已经被端上来了。
“……哦,对了对了。安房守大人,你是主人,还不把另一位客人介绍给武藏!”
泽庵想起了另一位客人。
饭食是四人份的。而现在只有泽庵、安房守、武藏三个人。
另一位客人到底是谁?
武藏其实已经明白了,不过他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