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回乡了。我佐渡也成了侍奉幽斋公、三斋公、忠利公三代主公的老古董了。”
话谈到这儿,他们都哈哈笑了起来,就像远离世事闲居的一对主客一般融洽。出迎的大助是初次认识佐渡,但幸村和佐渡今天似乎并非第一次见面。在聊起四方山的事情时,幸村问道:“最近您有没有见到花园妙心寺的愚堂和尚啊?”
“没有,完全没有音信。……对了对了,初次见幸村先生是在愚堂和尚的禅室吧。承蒙您父亲昌幸大人的关照。——那时我奉命修建妙心寺内的春浦院,经常造访那里……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您还年少。”
佐渡非常怀念地追怀起往事。
幸村也说:“记得那时经常有些暴徒去愚堂和尚的禅室反省。愚堂和尚不管是诸侯还是武士、是长者还是晚辈,都来者不拒。”
“愚堂和尚曾说过,他尤其喜爱流浪武士和年轻人。只四处游**的,充其量只是流浪汉。真正的流浪武士是胸怀大志、意志坚定、有节操的人;真正的流浪武士不追求名利、不献媚、不屈节、大义无私,既如白云般缥缈,又如骤雨般雷厉风行,纵然贫穷而懂得自乐,将得失置之度外……”
“您还记得哪!”
“和尚经常感叹这样的真正的流浪武士如沧海明珠一般,实在是少之又少。不过记得他也谈过,虽然理想中的流浪武士难得一见,翻阅史册会发现当国家有难时,无私救国的无名流浪武士还是不在少数的。这个国家其实是由无数的无名流浪武士的白骨堆起来的……现在的流浪武士又怎样呢?”
佐渡边说边直视着幸村的脸。可是幸村就像没注意到佐渡的目光一般。
“是啊。说起这些,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愚堂和尚膝下有一位年少的作州流浪武士,名叫宫本什么来着,您老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