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进入梅雨期,对病人是最不适宜的季节,但经长冈一家细心的看护和治疗,阿通渐有起色,心也安定下来,时见笑脸。也有离开床褥,整容化妆的时候了。
“悠小姐呢?”
一天,阿通向侍女问。悠姬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到这厅旁的房间里来过。
“小姐整天闭在房中描画儿,跟相爷都难得见上一面……”
“噢……将来一定会成为著名的画家。”
阿通微笑着说。她也曾丢开一切,有过专心于精进笛艺的一个时期。她已不再怀恨悠姬了。阿通不会长远地怀恨别人,是对人只做善意解释的女人。
“悠小姐只是把真的事照直告诉我罢了。她是品德高尚的一位公主,才会这样……”
阿通这样想。而对悠姬在梦寐中怀念着武藏,尚不自知已投入情网的少女之心,寄以无限的同情。
但阿通仍放不下武藏,她知道自己害的是不治之症,已是来日无多了。
“即使武藏先生现在要迎娶,也太迟了,倒不如断了痴心……”
她好几次这样想,但相反地,恋慕武藏的情焰较前更为炽热。
“只要断气前见他一面……武藏先生虽丢开了我,他那只是为了修业,心底里还是同我一样,燃着爱情的火焰。”
另一个阿通的心声,在这样呼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