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停了。日光突然转强。是夏天了。庭院的老树上,知了在聒噪。阿通离开病床,细心化了妆后,到了佐渡面前。
“啊,容光焕发了。”佐渡打量着阿通,微微地笑着。
“是,多承您的厚意……相爷的恩典,夫人的深爱,阿通有生之日,至死不忘。”
“不,休提了!能给你这样的丽人帮忙,真是高兴极了。当作自己的家里一样,耐着心性在我家住下去便好。”
“相爷!”阿通仰视着佐渡说。
“明天,我想向相爷告辞……”
“什么,告辞?那太冒险了。”
“可是,无论如何请您……”
“到哪里去呢?”
“……”
“唉,倒是安心地在这里等着的好。听说武藏离开长崎南下了,但总得回京的,不久一定回来。”
“不,相爷!且不说回京,武藏先生是不肯重游旧地的,我知道他的脾气……”阿通低头垂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