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佛的慈悲涌上来的铭感是断难抹煞的,阿通为了祛除妄念:心中拼命地挣扎。可是,可是,恋恋于一旦斩断的情丝,加上对悠姬的嫉妒,反见一天一天地炽烈。
“通小姐,看样子硬朗多了。你现在就像枯木逢春,好不容易嫩芽初绽,但根干已朽,万不可忘却我佛慈悲,还得加倍修行,坚持讽诵法华经,不久便可长成坚强的幼木了。”
一天,日遥上人好像看穿了阿通心中的烦恼,温柔地讽示着说:“而且,武藏先生吃了你那一棒喝,近来一定专心一意,向着兵法修业的路上突飞猛进。您做一个法华经的行者,不要输给武藏先生,也得勤进修行,将来一定有与武藏先生欢晤的一天。”
“唉,上人,哪有这种事……”
阿通被上人说穿心事,不觉赧赧然低垂了头。
“不,真的,到那时彼此可以毫无间隔地把晤。武藏先生也一定在期待着这样的日子哪。通小姐,你要相信和尚所言不谬。”
可是,阿通仍不能理解日遥上人的言外之意,听不懂话中真意。
“哪有的事!到那时什么都成过去了,武藏先生哪里会老等着弃妇,怕早与悠姬……”
阿通反而钻了牛角尖。她为自己的脆弱、无力而哀怨。上人一走,她便涌出一阵悲愤的热泪。
“通小姐,怎么了?”阿松关切地问道。
“不不,没有什么……只是偶然想起武藏先生,也不过是很早很早童年的事。”
阿通勉强申辩。
忠厚的阿松却红着脸接口说:“通小姐,虽是做了法华经的信徒,又怎能忘得了武藏先生呢?上人不也是那么说吗?那次是病中太兴奋了,待病后再去见见武藏先生。”
“松小姐,这些话不说也罢。”
阿通揩拭了涌上来的泪珠。
这时,一个年轻的尼姑,站在化城庵的门口叫道:“通小姐!一个女客要见你和松小姐,但不肯通报姓名,说是见了面便知道。是不是让她进来?”
“哎,女客?”
两人不觉讶异地对望着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