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当他也是仇人之一吗?”
“当然,没有佐渡帮着武藏,细川公也不会答应小次郎先生的决斗了。佐渡的偏袒武藏,令人生恨。但恨有什么用呢?对方是一国的家老,怎能下手?铃小姐,我的想法不同,只是认定一个仇人宫本武藏!”
“那当然,我也只认定武藏一人为唯一目标。但甚内哥,现在却不容你这样了。”
“噢,那又为什么呢?”
“武藏万一做了佐渡的女婿,又将如何呢?”
“女婿?难道那像鬼怪一样的一介浪人?”
“话虽这样说,现在他假如击败柳生,不由他自主,铁定是将军家的武艺师范,而且只要武藏有意——甚内哥,不是你自己说的?”
“哦,那当然。这也是事实。”
“加上佐渡偏爱着武藏,而他的侄女悠姬又私恋着他,这样一来……”
“哦,那悠姬小姐——”
“通小姐在佐渡府中待了那么久,她的话准不会错哪。”
甚内这才相信了。但仍茫然地说:“做了佐渡的女婿,事情便更麻烦了。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可是,甚内哥。”
铃姑挨近过去说:“这是不能张扬的。悠姬是佐渡的侄女,全是骗人的谎言。实在是细川的一门,兴秋殿下的公主。”
“兴秋殿下?”
“甚内哥怎的不知道?细川侯忠兴殿下的次子,原是秀忠公的近臣,与现在江户的忠利殿下虽是同胞兄弟,但关原之战反抗德川,被逐出本家,现以浪人身份隐居京都。所以甚内哥,他的女儿假如由本家的家老收留,冒称侄女,德川家竟能置之不闻不问吗?”
“哦,不错。”
甚内交叉着手腕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瘪着喉咙说道:“铃小姐,人的命运真是奇怪。刚才我不是说过的吗,武藏的剑上沾染上义理人情,我们抓住了这点,就可以把他赶进义理人情的泥沼中去。过去他对于政治是漠不关心的,德川也好,细川也好,都无所谓。但我们只要稍耍手腕,就可以使他成为德川的叛徒,造成他的矛盾。”
甚内注视着铃姑说:“可是铃姑!这个主角却不是我。”
“是我?”
“不,唯有京都所司代板仓胜重手下的密探岸孙六,才能担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