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插口说。
“野田,不要乱猜。虽说是兵不厌诈,也不会瞒了你们去与相爷见面的哪。可是,只要揣知相爷真意,识得战略,自然会来这一手,倒是当然应有的处置,早在我的预期之中了。你们也应该知道得很清楚,相爷视公主如同己出,热爱逾恒,且寄以莫大期望。今公主被辱,创痛之深,可想而知。因而对阴谋的罪魁祸首深恶痛绝,岂是寻常!”
“先生,我知道了,相爷创痛之深……”
五个青年武士,莫不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痛恨。其余的人,也各肃然变色。
部署就绪后,五个青年回了小仓。
待森都退出之后,武藏瞑目独坐了半晌,这才把倚在壁上的大小双刀,细细地检点一番。先是小刀,其次是大刀,一一抽出拭净刀身,拿到灯下,映着灯光检视。那把“伯耆安纲”的宝刀,明晃晃的,纤尘不染,刀锋犀利得像新发于硎的光!那像是光的本体。在那一团白光中,透着灿烂的光芒。
刀身上发散出一种无可名状的香匀。原是为杀敌而打造的,现在只是催人美感。
武藏恍然陶醉于美感之中。但继而,他却凝神注目,自语着说:“它的深奥处,蕴藏的是什么?”
美的,只是外表;美的,只是香匀;那背后深奥处所蕴藏着的,又是什么呢?除了斩获之外,一无所有;这是刀的本性,似在脉脉地起伏跳跃着。没有温情,没有怜悯——在生命最后对垒时,它所发散的那股杀气!
“勿须踌躇,勿须畏惧,勿须迷恋!”
武藏以有力的语气自语着,发出一声深沉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