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之所以呻吟,是他警觉到了自己临决胜时的内心的活动,无异是宝刀的本性。不仅此也,就是平时的心境也与刀的本性合而为一了。
“我视人世间一切生活莫非战斗——是我那宝刀一般的本性,要我如此。”
“凡我所见所闻,无论鸟兽虫虺、神佛众生、爱人挚友:在我视之,莫非战斗。”
“这样可以吗?”
“可以!一切都蕴育于战斗之中。战斗使我净化!战斗使我向上!我于战斗中参悟!真理、至善、幸福、爱情、和平,莫不求之于战斗之中。不,战斗便是创造,战斗能创造一切!”
“战斗的目的何在?唯一的只是胜利!”
武藏这样自问自答着。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切地感到自己的心,竟与刀的本性合为一体。
“阿通和悠姬,莫非我的宝刀所产生的女子?阿通放弃了战斗,悠姬愿与我偕进。不知能否如愿。”
武藏仍自语着。虽有虔敬之意,但不凭借神佛;虽有爱恋之心,但不依恃众生;以一切为战斗对象的人,在思想上常独行于岭巅的孤径之上。森都和五人团虽是互相眷顾的朋友,但与我仍隔着一段很长的距离。唯有悠姬一人,也许堪称同道。
阿通也曾是的。阿通虽是热情的同行伴侣,但她的目标与武藏不同。她只是同床异梦的情侣。所以虽曾一度彼此热恋,终于分开了。
“悠小姐,你也许能跟我前进,虽是艰苦,但也是快乐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