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淀君(5)的偏执,宠臣大野的专横,虽有片桐、木村、真田等忠贞之士,也只是回光返照,点缀暮景而已。兴秋殿下的心境,至堪同情。”
武藏感慨无涯地插口说。
“兴秋殿下也知道公主此次之事,向相爷深致歉意……”
新太郎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紧握着的两拳,不住颤动。
“寺尾,不必担心,说下去!”
“是。说是照所司代旨意公主出家,以谋一家安泰,聊赎罪衍。”
“哦,给公主的遗书呢?”
“先叙死者的悲运,谓系不孝父母的果报,深望汝早日皈依佛门,为父母祈求冥福。此乃亡父唯一愿望……临终之言,摧人肺腑。”
新太郎悄然低头。武藏也垂目无言。
过不多久,武藏抬起眼睛,静静叫道:“寺尾!”
“是。”
“相爷怎么说?”
“相爷悄悄地对我说,生父既如此说,教佐渡也无计可施——要我这样转达。”
“哦,那么公主呢?”
“紧紧地握着遗书,嘤嘤啜泣,只是时时叫着先生名字……”
“叫我名字?”
武藏交叉着两腕,静静地凝神深思,苍白的脸上渐见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