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太郎继续说:“因此,迄今为止,虽曾数度偷袭师傅,师傅总轻轻放过。”
“原来如此!这才是兵法之道!武藏却也宽人。”佐渡露出深度感动的表情,低声自语。
新太郎加强语气说:“不过,师傅一再说,主水心意不正,切不可大意……”
“嗯,我也这么觉得。老君侯似乎很喜欢主水,一直都想聘用他。依新订的聘任法,老君侯用人也须获得殿下的同意。我想,老君侯将和殿下提及主水的事,我着实很担心。”
“大人明鉴!”
“老君侯的话,殿下向来不肯严拒。聘任主水,殿下也不会不顾情面地加以辞谢。”
“大人!”
新太郎突然眼露光芒,趋近说道:“要辞退主水的出仕,可让武藏先生和主水决斗。我相信,老君侯,和藩里对师傅怀有恶意的人,亲眼见到两人的决斗,一定会知道谁是谁非。”
“嘿,不错,这确是妙法!”
佐渡深为嘉许,但立刻又说:“但这不能立即付诸行动。总之,新太郎,你替我小心探访他的作为。”
于是,智谋高迈的佐渡遂顺其自然,毫不提及主水。主水以为这是良机,愈发讨取老君侯的欢心。熊本藩士中,钦慕其兵法者也越来越多。于是有人真心真意地说:“松山先生的兵法超过武藏,理应接他到熊本,任为师范。”
另外,武藏在小仓做梦也没想到熊本已发生这种不利的气候,只一味暗自勾画熊本可能是自己安身之所的景象。他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主水已住在八代,新太郎的来信虽洋洋洒洒一大篇,但并未提及这些事情。武藏自己也常想到要亲往熊本一行。
但是,武藏与小仓藩士日益熟络,伊织也愈受殿下信任,小仓似乎越来越难以离开。不过,对武藏而言,在任何地方,每天都是真理的探究,都是为真理而战斗,所以他并没有闲着。
武藏也绘画,有时也追求大自然之美,徜徉于山野之中。但这不是闲散地享受风物景致之乐。他一直都严格地与现实对决,因此,武藏终于无暇走访熊本,在小仓一住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