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光尚以下诸将接连进来,武藏向他们一一道贺胜利,就走出了忠利营房。
“政道……”
武藏轻声自语。
以前忠利邀他赴熊本时,武藏没想到这是陪侍细川家。他只认为熊本是行脚僧最后觅地安居的地方,想以自由的心境为细川家尽力。当然他一直感觉到忠利不平凡的友情,也考虑过定居熊本。
再者,忠利既以大名身份邀武藏至熊本给予禄米,在形式上就须聘用为家臣。但究其实,只是心友,毫无强迫武藏担任一定职务的意思,这就像招高僧开宗立派一样。
但是,长冈佐渡的想法比较实际,无论如何既要真正聘用,便应列入家臣之列,在考虑到藩里的欢迎程度及三斋侯的观感后,佐渡对聘用武藏就显得迟疑不决。
然而,忠利在岛原之役与武藏同住,心境大有进展,实际上也深觉需要武藏,才清楚地表明要武藏陪侍自己,作为谈论政道的对象。
这对武藏可谓出乎意表。即如当时回答忠利那样,武藏不曾把自己置于兵法之外的立场来考虑事物。不过,其中已含有对政道的批评与见识。
武藏缓步而行,再度轻声自语:“政道。”
突然,他试着把自己安置在为政者的立场上。
“嗯。”
以前冷淡漠视的德川幕府政道的矛盾,尤其对岛原之乱处置的笨拙,逐渐浮现眼底,难忍的心中热血不断沸动。伊豆守的脸看来愚钝冷酷。相反地,由利公主的形象却火热地逼迫而来。
忠利那热切建设新肥后的眼神缓缓渗透到自己的心灵上。
“不行!”
武藏尽力压抑沸腾的热血,“呼” 地吐了一口热气。但心仍怦怦作跳。
“唉,怎么了?竟为这点小事……”
武藏自言自语后,加快脚步走向距离相当远的小笠原军营。
虽已入夜,仍获许晋见,旋即到了忠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