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渡咬着嘴唇,说:“糟了,错了……从昨晚起主上的痛苦有增无减。我们六神无主,顿失灵智。主上叫了好几次武藏的名字。没听到武藏回应,似乎气愤不已……那快去把武藏叫回来吧!”
大渊摇摇头。
“去请他,武藏谅也不会来,因为他已做最后的告别退下去了。他不是留恋此处的人。呵,武藏也许已直观主上无可逃遁的死期,而退下了。爵爷,请多注意今明两天的病况。”
“嗯。”
佐渡随即站起,走入重臣的守候室;经过细声商议后,同有吉赖母一道步入庭院。常观在院子西隅设护摩坛,与五六个陪诵僧侣,不分昼夜祈祷,其中也有修验僧(13)。
二人毫不客气地走近护摩坛。
“阿阇梨。”佐渡出声说。常观正数念珠,回望了一下。年四十五六岁,体态肥满。脸上肥肉垂下,大眼炯炯有光。
“哦,是家老,有何事?”常观从容回身。
“不用再修法啦。”
“什么,已驾崩了?”
“不是,痛苦越来越厉害,以阿阇梨的法力也无法去其烦恼。而且……”
“家老!”常观似有所持。“这也有原因。那位叫武藏的兵法家,虽已离去,却仍将妄执留在主上的身上。非使他折服,主上的烦恼就……”
“算了,算了。”佐渡焦急地粗声说,“武藏已离开御前回到自宅,而你在城里祈祷,却仍然无法消除主上烦恼,这就是你的法力不及武藏兵法的证据,再修法也没用,快快离去。”
“说,说什么?”常观浑身颤抖。
“无用的修法反使主上受害。快走,快走!”
这次是赖母下令。常观急速站起来:“哼!家老!你们居然说我们真言宗的法力不如一个兵法家,此实佛家之耻。好,马上就离开,但我们不会就此打住。这就去拜望武藏,决心以法力调伏(14)武藏,然后再来向家老讨教。”
他语气激越,接着命令陪诵僧侣道:“撤除护摩坛!”
常观领着陪诵僧侣,以粗重的脚步走出花畑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