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邓灵菡他们便未再出现在卞安城中,只是听说,楚思远同样受了重伤,十一特意将此消息传给江陵。
江陵听着时,正巧龙宝与绿珠打趣,二人一来一往可笑得很,她听第一遍的时候似乎没听清,不过便没了问第二遍的兴致。
倒是十一,见江陵似乎听得不真切,又添上一句,“楚公子重伤。”
江陵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便又继续研究自己手中的机关。
十一瞧着这机关巧妙,询问道:“姑娘这机关似弩不似弩的,做来干什么?”
江陵将那弩搁在手中颠了颠道:“好不容易从三大长老的旧书中淘出鲁班的东西来,可不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平静,但是十一却感觉后背飕飕的冒冷风,姑娘这明显是杀气**然啊!
龙宝是个阳光胚子,因此一来便和绿珠打成一团,她眼瞧着绿珠眼中的光越发的明朗,虽不知龙宝如何做到的,但是总归是好的。
她预备着谢尊主,但在谢尊主之前,她还有一事要做。
九月十七,泰岳峰顶
楚思远已不知自己有多少夜未眠了,但几乎每一次闭上眼睛,江陵那厌恶的目光都会重现浮现在眼前,他不断的询问自己,他错了吗?错了吗?错了吗?
师父说他没错,师叔师伯说他没错,师弟们说他没错,连着江湖同仁都说他没错。可是为何,江陵斩钉截铁的说他错了!
就连着他自己,都觉得对江陵愧疚难当,这是为什么?!
楚思远想不清楚,因此他日渐消瘦,身上的伤好了又伤,伤了又好,如此反馈几近半月。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想要见江陵,想要问个清楚!
为何当初明明是她招惹了自己,明明是她别有用心,为何如今她可以轻易弃自己如弊履,又为何令自己这般的痛苦。
楚思远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刚走到门口,身上的伤又开始痛,刺入骨髓的痛,可是怎么痛都抵不过心口的痛。
“思远!”
楚思远似乎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他浑身一震,抬眼便瞧见一身道袍的师父,他此刻面带责备,目光冷漠。
楚思远连忙起身行礼,“师父。”
“思远,你忘了为师的叮嘱了吗?”
楚思远咬了咬牙,只觉宋远山这句话千斤重的压在了自己的头上,“不曾。”
“师父早与你说过,魔教之人,心狠手辣,蛊惑人心,无恶不作,但是如今,你瞧瞧你的模样,哪里还称得上我三苍派的秀杰?!哼。”
说罢,宋远山冷哼一声。
同时,隔壁陡地响起邓灵菡的凄厉惨叫,“啊——”
楚思远心中一寒,脑海中突地响起,江陵手起刀落的狠厉模样,握了握拳头,从齿缝中挤出几字,“徒儿,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