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含泪临晋京北漂之时,罗曼眼泪巴巴地说:“你的女人缘一向很好,到了京都名流会集之地,千万别忘了奴家。”说话时,不由自主地把戏剧中的词也用上了。
“怎么会呢娘子,你是我一生的最爱。京都那些娘们,一个个都跟破鞋似的,我怎么会喜欢上她们。再说,我现在也是六十开外的人了,虽然如孔子言‘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但下面那话早不听话了,根本做不到从心所欲,所以娘子尽可放心。”涂含泪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想,不趁现在爬得动,手里有两个活钱,多挂两个女人,等将来一伸腿,只有后悔喽,我才不做那样的傻瓜!
罗曼破涕一笑:“你说什么总是这么很有文采,引经据典,深奥莫测,我迷你就迷这儿。”说时指了指老公的脐下,“行了老宝贝,我相信你不是随便的人。”
“这就对了,小可爱。”涂含泪拍了几拍罗曼的香腮说:“但也别忘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哟。”
在没到民政部门办理离婚手续之前,李田鼠把自己的重大决定向涂含泪透露了一点,问他什么意见。
涂含泪乍听一喜,当时想:我的女主人一向很有主见,离婚纯属个人私事,干么给我说?仅是因为我是她的助手吗?助手是工作的助手,不应该助到这上面。难道她对我有意?有可能。我毕竟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在国内外有些名气,和她现在的丈夫相比,有味多了,那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压根不适合她。但心里这样想,却不便表露出来,反而劝主人说:“您是传授国学的,《易经》中有一对卦,一个叫咸卦,一个叫恒卦,都是说婚姻的,合起来的意思是,结婚是让人很高兴的事,男女之间一旦缔结婚姻,就要保持永恒、稳定,轻易不要分啊离啊的。俗语也讲,宁造七级塔,不破一门婚。这样的事您问我,我只能说不能离。不然,您今后教别人相信国学就没有说服力了。”
“问题是我现在的婚姻不高兴。通过这件事,我切实认识到,国学这玩意,不过是花架子,用来蒙没有文化的人可以,真要照着去做,只能是坑爹。我如果把钱管紧点,不给他留伸缩缝,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一步。快别提它了,我烦。”李田鼠说。
“您也这么认为啊,我还以为干我们这一行的,只有我是个混子,为此还经常的内疚,原来大家想的都一样,不过是拿来混口饭吃。譬如中医,把它当成哲学可以,当成科学绝对要误事。很多老中医得了痔疮,还不是到西医那儿一刀割了。”涂含泪附和道。
李田鼠婉尔一笑:“女人得了乳腺瘤、子宫肌瘤,更是找西医来得快。”
涂含泪见主人有了笑意,以为二人谈得很投机,进一步讨好道:“您那口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非要离婚?”
“他竟然拿着我挣的钱去泡妞,有一次在家里被我捉奸在床,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平时对我不关心,不说话,不过**。”李田鼠越说越激动。
“不要说了,这是家庭冷暴力。没想到主人在外面很风光,在家里却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这不是您命中的男人,要是我,绝对不会这样。”涂含泪气愤已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