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江红月的手中拿着一张人皮面具,面具薄厚不一,最薄的地方如纸一般。
因为透光的缘故,眼睛口鼻的位置又全是洞,看不出效果,他让江红月给他带上。
江红月把面具贴在他的脸上。
黄猫端着铜镜仔细地打量,不由得惊叹江红月的手艺。
镜中人就是白天看到的卢其远的模样,足以以假乱真。
他道:“这面具别说是晚上带,即便是白天,近距离也很难看出破绽。”
江红月笑道:“这只是形似而已,算不上最好的面具。”
黄猫不解:“什么样的是好面具?”
江红月道:“好面具应当是佩戴者脸上表情发生变化时也跟着变化,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神似。
“形似的面具只可以在陌生人面前暂时使用,而神似的面具才可以在熟人间长时间地使用。
“但是要做一张神似的面具不但需要技艺,还要跟被模仿的人长时间地接触,了解他的个性,知道他脸部表情变化的特点。
“像卢其远这样,我只是远远地看上几眼,是做不出神似面具的。”
黄猫问:“这种面具是不是做起来也很难?”
江红月点了一下头:“那是当然,需要在脸上每个部位所用的材料都不同,却要把这些不同的材料融为一体,这就是一件考验易容者能力的事情了。”
黄猫眼珠转了转:“那你有机会将来给我做一张大雁的面具,我看看带上他的面具像不像他。”
“可以,但是面具像还不行,在行为举止气质上也要像,那才是真的像。”
黄猫点头:“大雁的脸上表情变化不大,即便笑的时候,那嘴也像是张不开似的。他的举止行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所以说模仿大雁我没有问题。”
“行,我有机会也给我自己做一张鸿哥的面具,让鸿哥看看咱俩谁更像。”
黄猫听了后,哈哈大笑。
没过多久,傅轻鸿回来了,神色却显得凝重,坐下来倒了一杯茶,表情若有所思。
黄猫看出了异样,问:“怎么了?出意外了?”
傅轻鸿点了点头:“疤脸狼也来到了卢家庄。”
“疤脸狼!”黄猫惊讶地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就是我准备要离开卢家庄时,看到他来了。”
“他……他莫非是冲着咱们来的?”
傅轻鸿啜着茶:“在这个时候来,应当是来对付咱们的。”
“但是他怎么知道咱们会到卢家庄盗珠呢?”
傅轻鸿摇着头:“我也想不通。”
黄猫转了转眼珠子:“那咱们怎么办?今晚还动不动手?”
“当然要动手,今晚不动手,以后动手会更麻烦。”傅轻鸿坚决地道。
他把自己的计划对黄江二人说了。
又向江红月详细地介绍了卢其远的性格特点,以及今晚见到卢其远所要说的话,盗宝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应对方法。
江红月觉得傅轻鸿说得很细致,细到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场景都做了预判。
接下来便是准备工作,江红月要易容成孟丽影的模样,再把黄猫扮成秦鹞。
而傅轻鸿也需要给自己易容。
临近黄昏,三人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江红月对于自己的易容非常自信,觉得即便是认识孟丽影的熟人前来,若不是长时间接触,也很难看出破绽。
傅轻鸿则把盗宝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交给了江红月。
黄昏时,江红月坐上了马车。黄猫骑马,向卢府出发。
临行前,傅轻鸿对江红月说:“我始终会在你们身边。”
江红月点了点头。
此时的她对即将开始的盗宝之行,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但是傅轻鸿的这句话却让她安稳了许多。
到了卢府,有人通报后,马上将大门打开。
江红月和黄猫下了车马,进入府门,远远地便看见卢其远站在厅前相迎。
江红月上前打招呼。
卢其远将二人迎入厅中。
进入厅中,便看到里面已坐了一人,正是疤脸狼捕朗冲。
卢其远为双方做了介绍。
此时的朗冲面色略显阴郁,似是满腹心事,他起身拱了拱手,也没说什么。
江红月虽然心中紧张,脸上却强作镇定,当下也拱手施礼。
卢其远说朗捕头也是今日下午才来的,是听说江湖大盗傅轻鸿要来盗珠,所以来此。他是来对付傅轻鸿的。
江红月和黄猫都露出惊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