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鸿轻抚手中的杯子:“但是我觉得这个计公子相貌堂堂,不是那种奸诈之人。而他家境富裕,正是大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江红月叹息道:“我也知道他条件很好,但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喜欢的男人,不管他富有也好,贫穷也罢,不管他是否拥有一副讨人喜欢的面孔,最重要的是我要对他有感觉。如果没有感觉,任他再怎么优秀,也无法打动我的心,”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这个人,虽然外表随和,但骨子里却挺倔强,认定的事,是不会违背内心的声音,所以我对自己的选择从不后悔。”
傅轻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是个敢于选择自己命运的人。”
江红月望着窗外的江水,悠然地道:“其实我也知道,大多女人遇到我这种情况,即便是不喜欢,也会认命。但是我跟她们不一样,我就是不肯认命。”
她把目光转向傅轻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异类?”
傅轻鸿点头:“是。”
江红月没想到傅轻鸿会承认,怔了一下,喃喃地道:“做异类是不是会被别人瞧不起。”
傅轻鸿道:“其实异盗团中的每个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他们若是做一番被大众所认知的正道事业,肯定都会取得不俗的成就,但是他们偏偏选择做一名被别人瞧不起的盗,你说他们是不是异类?”
江红月笑了:“是,都是!”
“所以,我们都是异类。”
江红月笑得更加灿烂:“对,我们都是异类。”
“有时我也问自己,做异类有什么好,虽然你自觉地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没有愧对这个世道,但还是被别人瞧不起,为什么还要做下去呢?我觉得这是因为我们的骨子里都有那么一股劲:不走平常路,活给自己看。”
江红月笑着打了一下傅轻鸿的胳膊,道:“你说这话我太爱听了。”
“所以对你的想法和做法,我不敢说是正确的,但也没觉得是错误。”
江红月低下了头:“只是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傅轻鸿笑着摇了摇头:“说什么呢!都是同路人,你的麻烦也是大家的麻烦。”
江红月叹了口气,抬起头:“接下来的行动,我也想参加。”
傅轻鸿想了想,道:“你参加也只能在幕后,不能出面,这样不会给计家落下口实,让你父母在面对计家人不至于难堪。”
江红月点了点头:“好的。”
用了不长时间,季灵鱼备好了马匹。
于是傅轻鸿、季灵鱼、江红月和五名挑选出来的水手,骑马踏上追赶计绍先等人的行程。
在路上,季灵鱼问傅轻鸿:“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目前还没有,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那画就在计绍先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
“他被你从水中送上码头之后,第一个动作便是伸手去摸他的右腿外侧。因为衣服是湿的,都贴在身上,我看到他的右侧大腿要比左侧的粗,所以断定那幅画应缚在他右侧的大腿上。”
季灵鱼听了后,笑道:“你离那么远,观察还挺仔细,我当时没有发现,若是知道画在他腿上,在水里时,我非把画拽下来不可。”
他想了想,又问:“你说他们三人计绍先的武功最低,为什么还要把画藏在他的身上?怎么不放在武功最高的郎冲身上?”
“这画可是藏宝图,若是在计绍先的身上丢了,朗冲和聂雕都没有太大的责任。但若是在他们身上丢了,责任就大了,是丢失还是自盗,就解释不清了,没法跟计掌柜交代。”
“分析得有道理。”
“既然这个计公子不会水,我打算就利用他的这个弱点,给他来个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
“对。”
安丰小镇,归来客栈。
客房内,计绍先躺在**,朗冲和聂雕坐在桌前喝茶。
他们是傍晚时分到达这里的。
在来这儿的路上,朗冲布置了大量的假象,让追赶者认为他们去了别处,而他们却出人意料地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
他们投宿到了这镇中唯一的客栈,要了最大的房间。
他们今晚要同住在这一间屋子里,只为了能够保护带在叶绍先身上的那幅画。
这屋子里本来有两张床,朗冲却让掌柜的撒去一张。
按他的意思:今晚计公子可以睡,他与聂雕却不能睡。
屋内屋外,他早己做了细致的检查和布置。
他甚至想过会儿到外面,守在屋顶,这样观察面就更大些。
若是对手当真能追到这儿,也更容易查觉对方的伎俩。
计绍先望着屋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闷、愤怒、还有不安。
离家之前,郎冲让他将真画贴身内藏,外面背负着假画,他当时还有点不负气,心想他傅轻鸿能有多大的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能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能将画掳走,这个疤脸捕头真是太小心了。
然而事实给了他无情的打击,他真正见识了智盗的手段。
而更让他窝心的是:之后遇到的红月,这本来是一个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