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绍先道:“我本无意涉足其中,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抢了我的女人,又盗走了我的画,我也不能任人宰割。哦,对了,红月呢?”
话刚说完,猛然听到身后劲风飒然,聂雕也听后身后风声,两人情不自禁同时向侧方闪避。
一道寒光伴着一个人影从他们中间一闪而过,立于傅轻鸿的身前,正是手持短剑的江红月。
江红月是被打斗的声音惊醒。
她本来就和衣而睡,闻声立刻下床拿着短剑潜至傅轻鸿的屋外。
而这时屋内打斗已经结束,江红月在外面看到来人是计绍先和聂雕,怕他们再出手伤害傅轻鸿,瞅准机会,突然出击,逼迫两人闪让,趁机来到傅轻鸿的身前,拦在双方中间。
她面对计绍先,道:“我在这儿。”
计绍先被突然出现的江红月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口气也有点嚅嗫:“红月,我……你……你跟我回去吧。”
江红月瞪着计绍先:“你说话算数不?”
计绍先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有意加重语气道:“你我的婚约只凭着一个信口开河的赌诺就算是解除了吗?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轻率吗?”
江红月道:“我知道这么做不合适,当初虽然父母不同意我解除婚约,我也应当面跟你们计家说清楚,而不该一时冲动,离家躲避,现在我也后悔当初的举动。事已至此,日后我一定亲自登门,向你父母说明缘由,赔礼道歉。而现在,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去伤害别人。”
计绍先目光紧盯着江红月:“你……你是铁了心不跟我回去吗?”
江红月坚决地摇头:“不回去。”
计绍先胸口起伏,显然内心非常的愤慨,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有把怒火转向傅轻鸿:“这个姓傅的,盗走了我的画,让我受到奇耻大辱,今天我也决不能放过他。”
“你当初不是答应了,在昨天天亮之前,那幅画若是被鸿哥盗走,你便不再追究了吗?”
“你觉得那赌约公平吗!当时我是迫不得已,他凭什么要盗我的画?”
傅轻鸿接口道:“计公子,你家是怎样得到这幅画,你很清楚,用不着我再多说什么吧。”
计绍先反驳道:“这幅画也不是你的,你也无权拥有,我现在就可以再夺回来。”
他执剑便要绕过江红月,冲向傅轻鸿。
江红月横跨一步,拦住计绍先:“你若要动他,除非先杀了我。”
计绍先愕然地看着江红月:“你疯了吗!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我就是疯了,异盗团有难同当,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江红月断然道。
计绍先又气又怒,冲着傅轻鸿大叫:“姓傅的,你这个懦夫,只能让女人为你做挡箭牌,你敢不敢与我决斗。”
傅轻鸿从**站了起来,跨前一步,与江红月并肩而立,道:“我们再赌一次怎样?”
计绍先怔了一下:“赌什么?”
“有两个选择。”
傅轻鸿道:“第一个选择是你我之间的决斗,你刚才不是说要与我决斗吗?可以,你我单打独斗,我的武功本来比你高,但现在身受重伤,你应当有打败我的机会。”
计绍先刚才说“敢不敢与我决斗”那个“我”其实是想说“我们”,即他和聂雕,但是情急之下用了“我”这么一个字眼,却被傅轻鸿抓住了话柄。
他自忖与傅轻鸿决斗,虽然对方有伤,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便问:“第二个选择呢?”
傅轻鸿道:“这第二个选择就是我们之间的较量,也就是说我和红月同你与聂雕之间的较量,至于怎么较量,既然第一个方法是我提出来的,公平起见,这第二个方法由你来决定。当然,如果是比试武功,我重伤在身打不过聂雕,红月不是你的对手,硬碰硬地直接对打,我们肯定不行,这样胜败明显的较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计绍先想了想,道:“我就赌你今晚出不了这个门。”
傅轻鸿道:“你的意思是说天亮之前,我的双脚若是到了门外便是我赢了,对吗?”
“不是天亮之前,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的双脚要在离门外一丈的地方。”
傅轻鸿略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好,我接受这赌约。”
“如果你输了呢?”
“那幅画双手奉还。”
“不仅要还我的画,还要向我赔礼道歉,并且让红月离开你,离开异盗团,跟我走。”
傅轻鸿摇头道:“你可以要求我怎样,却不可以让我要求别人如何,我可以赔罪,但我无权去干涉红月的选择。”
江红月也愤愤地道:“计绍先,你别欺人太甚。”
计绍先口气坚决地道:“若是红月不答应在你们输了之后跟我走,那我赌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咱们就别赌了,本来就是我们势在必得。”
江红月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若输了,就跟你走。”
计绍先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江红月对他态度冷硬,但他还是对这个女人抱着一丝希望。
其实他今晚来这里也主要是奔着这个女人来的。
他觉得只要让江红月离开傅轻鸿,他依旧会有希望得到这个女人,所以现在并不想与江红月的关系弄得太僵。
而江红月一副拼死守护的样子又让他无可奈何。
再说就算他无所顾忌地动手,一旦伤了江红月,回去后也没法向江家长辈交代。
所以他也期待能用其他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他当下道:“你们输了,还画,赔罪,红月跟我走。”
傅轻鸿道:“那么你输了呢?”
“这幅画仍旧归你。我们马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