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鸿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计绍先估摸了一下时间,道:“现在应是二更四刻左右,三更梆响便是我们约定的时间期限。”
说完,和聂雕退到了门外。
江红月随即将店门关上。
这间客房有门有窗,想出来只有通过两个出口,计绍先和聂雕便立于门窗中间的位置,密切关注着屋内的动静。
聂雕低声提醒着计绍先:“这小子狡猾得很,他肯定会玩什么花招。”
计绍先冷笑道:“他只有半个时辰时间,能玩出什么花样!”
聂雕想了想,道:“上次咱们就栽在他的易容术上,这次可要小心他易容。”
经过上次事件,聂雕对傅轻鸿的易容术心存余悸。
计绍先道:“你说他会易容成红月的模样,那又有什么用,咱们今晚谁也别放过,红月也不让她出这个门。”
聂雕还是有点担心,却找不到担心的理由,其实他也觉得傅轻鸿出不了这个门,但是心中就是莫名的不踏实。
时间如流水,距离三更梆响估摸着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屋内却没有一点动静,对方甚至连试探一下都没有,这让计绍先和聂雕感到疑惑不解,
——他们在屋内到底搞什么鬼?
夜色中小镇格外的寂静,但在这寂静中却透着诡异和压抑。
计绍先觉得空间仿佛凝住了一般,越来越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本来胜券在握的内心也有一丝不安,也许只有三更的梆声才能彻底解脱现在的心情。
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在这静夜之中,那蹄声格外的清脆,由远而近。
便在此时,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身穿青衫的傅轻鸿手执短刀向外冲来。
计绍先和聂雕立刻一左一右地扑了过去,拦住了傅轻鸿的去路。
傅轻鸿一刀刺向计绍先。
计绍先身子一让,挥剑反击。
傅轻鸿躲闪,聂雕又挥剑劈来,傅轻鸿举刀格挡。
“当”的一声,两件兵刃一碰,傅轻鸿的刀竟然脱手而飞,接着从傅轻鸿的嘴中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呼。
而此时“哐”的一声,窗户被猛然推开,一个人影就要从窗内冲出来。
计绍先和聂雕同时心中都是一个反应:门口这个傅轻鸿是假的,是江红月易容假扮的,傅轻鸿调虎离山,要从窗口逃走。
两人情不自禁同时向窗口冲来。
窗口那人顿时被他俩的剑光给逼了回去。
那人秀发玉颜,正是江红月的模样。
女人举剑削来,聂雕挥剑一挡,却觉得对方剑上气力不是很足,而且更多的是一种阴柔之劲,这与刚才他同傅轻鸿交手时所感受到的内劲完全不同。
他心中蓦然明白:这个女人就是真实的江红月,而不是傅轻鸿假扮的。
他大叫:“我们上当了。”回头再看向门口,却发现傅轻鸿已立于门外一丈的地方,左手抚胸,看着他们,面带微笑。
远处传来三更的梆声,那一声声梆响更像是一声声嘲讽。
计绍先和聂雕呆在那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没有反应。
就这么简单,没有易容,没有复杂的计谋,当你用最复杂的想法来推测对方的手段时,战胜你的往往却是最简单的方式。
江红月从房间走出来,来到了傅轻鸿的身边,对计绍先道:“计公子,你又输了。”
计绍先又气又恼,大叫一声:“姓傅的,你这个骗子,老子不上你的当了。”挥剑冲向傅轻鸿。
江红月拦住了他:“你干什么,这么不讲信用?”
“他是个骗子,对骗子讲什么信用。”
计绍先发了疯一般,不再对江红月顾忌,挥剑与她斗在一起。
他绊住了女人,冲着聂雕道:“聂雕,废了那小子。”
聂雕应了声,执剑杀向傅轻鸿。
马蹄声这时已到了客栈的外面,一个声音突然道:“是红月和计公子吗?”
听到了这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江红月脸上神情先是惊讶,接着是喜悦:“大哥,是你吗?”
外面的声音应道:“是我,红月。”接着一人从店外走了进来。
月光下傅轻鸿见那人约有二十七八岁,身穿锦袍,长身玉立,面容俊雅,长相与江红月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锦衣公子见到江红月,脸上满是喜悦:“红月,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几步来到江红月的身边,上下打量着江红月,一脸关切的神情。
江红月惊讶地道:“大哥,你怎么找到这儿的?”